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和无力。

他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看清周若清的真面目，恨自己为何没有保护好顾千寻。

更恨自己为何直到失去她，才意识到她的重要性。

第十六章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跟随那些山匪，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并暗中调集了手下的精锐士兵，连夜突袭，将那些匪徒一网打尽。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周若清，也被他毫不留情地送入了牢狱之中。

尘埃落定，但他还是想不通，当年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怎么会变得面目全非呢？难道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吗？

那他这些年的保护付出，难道只是献给了一场镜花水月吗？他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伤害了一心对待他的顾千寻吗？

五日之后，殷明渡带着殷行书来到了牢狱之中。

牢狱中，周若清蜷缩在角落里，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殷明渡和殷行书站在牢门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明渡，行书，你们终于来看我了！”她扑到牢门边，声音颤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殷明渡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周若清，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周若清愣了一下，随即泪流满面：“我不该装病骗药，不该设计害死千寻……可是，我只不想让你被她抢走，不想失去你……”

“抢走？”殷明渡冷笑一声，声音讽刺道：“周若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千寻她本来就是我的正妻，要说抢走，那也是你抢了她的东西。”

周若清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忽然惨笑了一下，像是从来没看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一般，仔细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殷明渡，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来找我问我过得好不好，说会给我提供帮助，让我以为你还对我有情的，难道不是你吗？”

“忽视顾千寻的情感，把她的东西抢来给我，任由她受伤的，难道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我有那个权利肆无忌惮吗？现在你把错误推个干净，以为自己就清白了吗？”

她似乎感觉很好笑似的，一边眼中却还闪烁着泪光：“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不管是我从前那个赌鬼丈夫，还是你，殷大将军。看着我们为了一点东西争来抢去，到最后还要用道貌岸然的模样，说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周若清眼神冷得像冰一样，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小意，呸了一下道：“我嫌你们恶心！”

殷明渡看着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心头一震。

他感觉到一阵眩晕，几乎只能勉强支起身子。

但仍然假装没事一般，冷冷地说道：“周若清，不管你如何辩解，这辈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别想再踏出这牢门一步。”

说完，他转身离开，殷行书跟在他身后，临走前眼神复杂地看了周若清一眼，那些话他还听不太懂，但是已经不再像来之前一样，满眼厌恶。

回到殷府后，殷明渡独自走进了顾千寻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他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抚摸着那些她曾经用过的首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痛。

“千寻，她说得没错，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和悔恨。

他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发现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账册。他翻开账册，发现里面详细记录了府上的每一笔开支，甚至连他为周若清填补赌债的银两都一一列明。

账册的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汝等忘恩负义、狼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