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只?是个商女,无权无势。
现在?距离于两楹被抓已经超过一晚上了,如果于两楹愿意指证她,肯定早就放出风声说她和青楼女子牵扯不休了,偏偏没?有,说明于两楹咬死了和她无关。
身体病痛没?消,现在?又要面对花楼残忍的手段,纪平安不敢想?于两楹现在?在?花楼到底受到了多少折磨。
“哟?”对面吃面的男人转过身来,谢浯屿今日穿了一身平头老百姓的衣服,简约素净,他那锋利的眉毛戏谑地上挑,“这不是我们聪明绝顶的纪大小姐吗?今日怎么唉声叹气的?”
纪平安处处受打击,时时忧虑,身心?疲惫,本就心?情败坏到了极点?,这会儿被谢浯屿一通讽刺,怒火从?眼睛里喷射出来,瞪着谢浯屿:“这种时候,你非得?说风凉话吗?”
谢浯屿左腿跨过长凳,顺势转身,将右脚踩在?凳子上,“语气这么冲?终于无路可走?,明白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了?”
“我无路可走?你很开心?吗?你知不知道于两楹是……”
纪平安握紧拳头,把话憋回去,“你觉得?是我无路可走?吗?无路可走?的人从?来不会是大夫,只?有病人。如果生病的人是你的亲人,如果现在?忍受病痛和折磨的人是你的朋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你你这女人牙尖嘴利!”谢浯屿站起来,在?纪平安面前坐下,“你连医家总考都没?过,充什?么象?”
“你管我充什?么象!我乐意!”
纪平安一脚踹谢浯屿左腿上,“堂堂龙神卫都指挥使,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你以为你很光彩吗?冷眼旁观小人物受尽欺压,生不如死,你觉得?你就很体面吗?”
谢浯屿冷笑一声:“至少本指挥使,行得?正坐得?端。”
纪平安也学着他那倨傲又不屑一顾的样?子冷哼一声:“沆瀣一气,欺压良民,都指挥使确实堂堂正正。”
“你”
谢浯屿站起来,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肃杀之后又是无可奈何?,“行,我就不该搭理?你。”
纪平安火气上了头,怒道:“自?己犯贱往上凑,怪谁?”
砰!
谢浯屿一拳头砸木桌上,登时满堂寂静,鸦雀无声。
纪平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指责尚算可以,但犯贱两个字,对谢浯屿这样?身份的人确实是太?超过了。
虽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谢浯屿也浑身杀气,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道歉。但纪平安刚要开口,一抬头瞧见谢浯屿眼神里除了凶狠,还有一种将她拿捏在?手心?的笃定,纪平安忽然就不想?顺他的意了。
纪平安梗着脖子,寸步不让地和谢浯屿对视。
“说话。”谢浯屿常年带兵,手上沾过血,让他盯着便如深山老林被一直巨蟒盯着一般,他一开口,纪平安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嗓音发?颤但还是兀自?强撑,“我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
后半句‘不用你管’,纪平安最终还是怂怂地吞了回去。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纪平安破罐子破摔。
须臾,谢浯屿冷笑一声,咬着牙道:“眨眨眼吧,眼睛都憋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把你怎么样?了。”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纪平安下意识地扇动了一下睫毛。
谢浯屿按了按手腕上的牛皮护腕,复杂地看了纪平安一眼,径直离开。
纪平安身子一软,和冬春抱在?一起,眼眶熏红,刚才那眼神,她真的以为谢浯屿会拧断她的脖子。
纪平安在?汤饼铺坐了一会儿,瞧见成平侯府有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出来,立刻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