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精血如此金贵,取血稍微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周萍萍不信宋怀章和韩绮当真如此恩爱,更不信宋怀章对?她没意思。
她坚信宋怀章就是被韩绮这个妒妇逼得放弃大好前程舍弃了朝堂,她坚信没人会为一个女人这么做。
周萍萍此刻脑子里充满了爱恨情仇,却丝毫忘记了,宋怀章是以妻子生病,请假在家,更是汴京人人称颂的好丈夫好男人。
韩绮若在长公?主府被检查出没病要被以欺君治罪,那么宋怀章便是同罪。
若是宋怀章退怯,不愿意取自己精血,可?以保住自己健康的身子,但?是会彻底丢掉自己辛苦经营十几?年的名声。
他绝不可?能丢掉。
周萍萍胸有成?竹般道?:“若是宋大人不愿意…… ”
宋怀章谦谦君子一般站着,如松如竹。
宋怀章:“为自己夫人,有何不可?。”
韩绮:“不行!”
宋怀章对?着韩绮摇头。
纪平安不会要他的命。
宋怀章看向纪平安,估摸着纪表妹只是想报个仇。而长公?主是觉察到了他在周萍萍此事当中的问题,想给他个教训为周萍萍出气。
纪平安不过?看出了这一点,因势利导罢了。
纪平安:“那么请宋大人来客房取血,新鲜的血方可?炼药。”
宋怀章:“请。”
下?人带着二人来到客房。
周萍萍呆愣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长公?主看得又是一阵唏嘘,这孩子是真的跌入情网了。
客房内,丫鬟带来了匕首。
纪平安问:“是宋大人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宋怀章挑眉看着纪平安,目光淡淡,隐含警告:“纪表妹,做人留一线,方有转圜余地。”
纪平安没动。
宋怀章伸手将?匕首拿起来抵在心头上,“不过?今次的事情,纪表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丫鬟端着碗放在下?面,准备接血。
宋怀章:“有些东西,打断骨头连着筋。长公?主是,周萍萍是,皇上也是。如果单论这个,我还要谢谢纪表妹才是。”
宋怀章说?话不疾不徐,但?鲜血已经顺着匕首流到了碗里。
刚开始,只是一滴接着一滴,不一会儿,血流成?了一线。
宋怀章一开始还能说?话,渐渐的,脸上血色褪去,额前渗出了虚汗,他咬紧牙关,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
周萍萍此时已经追了过?来,她扶着门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很快,小半碗血满了。
宋怀章手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却仍然撑不住已经失血过?多的身子,“够了吗,纪表妹?”
纪平安摇头,“够不够,我决定不了。”
宋怀章了然,看向周萍萍。
他的脸苍白如纸,唇也白如纸。
周萍萍扶着门框,双目通红默默流着泪,“你就那么爱她吗?”
这话问出来,宋怀章闭了闭眼,因为钻心的疼痛已经无法维持表面的君子,对?着周萍萍露出一种厌烦又无语至极的表情。
他抓住匕首,再度取血。
丫鬟换了一个碗。
宋怀章气若游丝,“纪表妹。”
纪平安:“你说?。”
宋怀章:“我夫人…… 当真病得如此之重?”
纪平安点头:“她是生产伤了身子,然后这两?日又遭遇了风寒…… ”
风寒应该是为了圆谎,故意染上的。
纪平安叹了一口气:“风寒侵体?,新病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