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仪过后,皇太女怀淑公主继位,登基后首要之事便是涤除襄王代政时的倒行逆施,查办下狱一大批奸佞贼子。
并将其强占田庄、房舍归还原主,对受害百姓加以抚慰,予以赔偿。
百姓们对女皇的质疑,也逐渐转为交口称誉,顺服归一。
父亲入内阁辅政,仍是秉着一颗刚正赤诚之心,常常在朝堂上与人吵得不可开交。
兄长向皇帝求了个贫瘠边陲之处的父母官,立志从乡野间安民济物。
长姐因着国丧,又能在家多赖上一年,准姐夫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终日掰着指头算计还有几日才能把长姐娶回家。
我常常和长姐陪着嫡母在周边郊野游山玩水,日子过得也颇为自在。
孙太监因对外私放消息,被下了内狱,日日受掌嘴之刑。
可因着宸太妃求情,一道密旨传来,召我娘同进内狱去伺候那年老体弱的孙太监。
临走时,我去送她,她哭喊着宁死不去。
「姨娘,当年我何尝未曾哭过求过?有人在乎过吗?
「你将那孙太监说得千好万好,如今自己享受到,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要死便随你,死法任你自己选,比我当年被一包你砒霜毒死,仁慈得多。」
我娘噤了声,将屋里多年攒下的细软收敛到包袱里,和来领人那内官天愁地惨地离去了。
24
寒冬已去,春意渐浓,这日,皇帝召我入宫觐见。
此时的她虽安坐在那高高的宝座之上。
可这一路走来的刀光剑影,惊心动魄,我不敢多想。
大礼过后,我抬眼偷瞟了一眼这位千百年来第一位登上帝位的女子。
却发现萧珵垂立在她下首。
这一世,到底还是他陪她走到了最后。
可这辈子他不会是唯一的驸马了。
皇帝会立他为皇夫?还是贵妃?
可想起那次与他在青楼床帐中的荒唐事,心里竟有点酸酸的感觉。
「孤要开设女官制度,女子可上朝堂,与男子同朝议政,徐家姑娘,你可愿做本朝第一位女官?」
我内心澎湃万分,面上却敛容肃拜:「臣女蒙皇上青眼,自是愿为国家效犬马之劳!」
「很好。」女帝颔首微笑,「还有一事。
「此前你为着扳倒襄王损了名节,实乃大义。
「正逢萧卿向我求娶你,你若是愿意,孤可为你二人赐婚。
「孤知道萧珵这小子倾慕你已久,他生得虽柔弱了些,性情才智都还不错,算得上是良配。
「当然,愿不愿意还看你自己的本心。」
我眼睛睁大,怎么,他们竟不是那种关系?
萧珵走到我面前来轻声说:「从前我们也只是互相筹谋的伙伴,结为夫妻只是为掩人耳目,方便行事。」
说罢,他后退一步,向我深深行了一礼:「萧某心悦燕云姑娘已久,谨以白头之约,望与君共栖一生, 结两姓之好, 姑娘可愿意?」
阳光穿过殿宇, 打在他高挺的鼻梁和鸦羽般的长睫毛上。
我望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眸, 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展露笑颜:
「谢陛下赐婚,臣女愿意。」
萧珵番外
那一年,襄王篡位夺权,将我家人流放三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
而我姑姑一家,更是直接被枭首示众。
父母被折磨死在流放路上之时,我虽苟活着, 却只想了此残生。
突然有个天外来音说,可以给我再来一次机会。
第二次,我费尽心思筹谋, 保全了我家人。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