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里,是缠着枯萎水草和干涸淤泥的纯黑玉枷。

锁香枷。

男人抚摸着嫁衣,如同抚摸着少年软嫩颤抖的鲜活身体,狭长眼瞳含着脉脉温情。

美丽的少年,合该穿上漂亮的嫁衣,戴上无法挣脱的玉枷,被爱人牢牢锁在深宅囚牢里。

这次,他定然会小心看顾,再不会行差踏错,与他闹得个鱼死网破,满盘落索的不堪下场。

顾斯闲眼神深了一些。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他在慈善宴会见到的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少年,就是夏知。

他命人挖了泥,做了检验,但是没能从里面提取出有效的dna证据,他去查戚忘风的朋友,然而戚忘风刚出兵营没多久,兵营里的朋友更是遍布五湖四海,高矮胖瘦,杂乱的很,暂居a市的也不少,挨个查,一个能和夏知身份对上的都没有。

而大会堂附近的监控器的运转程序竟然被病毒入侵,一天的监控都损坏了。

于是这件事只得不了了之。

但顾斯闲清楚的知道,查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就如薛定谔的猫。

在盒子打开之前,没有证据能证明里面的猫死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猫没有死,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结果。

但在此之前,有一点能确定猫一定被人放进了盒子里。

而他既抓住了盒子的细微线索,是死是活,他必会求出一个结果,是以他收了海关那边的人,守株待兔,探查之余,耐心等待。

好在,如今求仁得仁,唐明棠给了他一个惊喜,令他清晰知道猫在盒子里好好活着。

这足够了。

至于盒子在哪里

想到戚父突如起来找上唐老闲聊,顾斯闲冷冷一笑。

三年都等了,他有的是耐心,但首先,高颂寒……

顾斯闲拿起照片,绯刀出鞘,深夜刀锋寒光如雪,只轻轻一划,照片里另一个男人,便与少年割裂开来。

“白色不好看。”

白色会让人联想到被泡发的尸体,腐烂的白肉,噩梦里零碎的惨白贝壳,无尽翻白的海浪,和层叠的裹尸布。

顾斯闲一分,都无法容忍。

他轻叹一声,温柔的对照片里的少年说:“很不衬你。”

他讲话的语调,总是温情脉脉,令人分毫察觉不出字句下藏匿的贪婪和势在必得。

为病痛和思念折磨了三年的野兽,衔着血迹斑斑的刀锋和嫁衣,等着将凄惶的爱人,衔进他坚不可摧的金笼里。

门被敲响,外面有人低声说:“家主。”

“高颂寒在中的所有行程,已经查到了。”

*

“先生。”

高颂寒抬起头,望向开车的查尔斯。

这次来中国,他把查尔斯也带过来了。

查尔斯看了一眼车边镜,不安的说:“……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后视镜里跟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高颂寒扫了一眼车牌号,眸光微微一动。

查尔斯:“要甩开他们吗?”

高颂寒若有所思,半晌,“不用。”

是顾家的人。

他拿起手机,给高俅发了消息。

*

顾雪纯从车上下来,阿钱收了伞:“小姐,小心脚下。”

“没事。”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

顾雪纯进了顾宅,忽而觉得不对:“鹤灵呢?”

“……”阿钱欲言又止。

顾雪纯察觉不对,看他:“?”

阿钱:“……鹤灵惊了贵客,在后院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