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的抱住宴无微,露出了一点舒畅的表情。
仿佛必须让宴无微贯穿他的身体,才能从地狱般痛苦中解脱。
……
到了晚上,爱欲将歇,少年沉沉睡去。
他果然做了噩梦。
“不要……”
少年的手乱抓着,哭着:“不要咬我……”
宴无微摸摸他的额头,他的手却一下被少年柔嫩的手死死抓住了。
少年如同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小兽,嘴里呜咽着救我,救我,救命,开始往宴无微怀里钻,因为腿没有力气,所以只努力的扭着腰,细弱的胳膊用着力,抓住宴无微的衬衫,在宴无微怀里依恋的拱来拱去。
宴无微的心怦得跳了一下。
青年的脸颊泛起热烫的红,他慢慢的,小心的把娇弱可怜的美人抱在怀中。
在这个无声无息的夜,他将一朵羸弱美丽的花,小心翼翼的捧在了自己心上。
“夏哥……”
少年发出了一声细弱的,仿佛回应的呜咽,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但弱气的身体却死死贴着宴无微的胸膛,拼命汲取着温暖,仿佛一刻也不能与这个人分开。
宴无微抚摸着少年的柔软的头发。
少年无意识的,极其乖顺的往他掌心蹭着。
你看,再恨,再恐惧,再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要爱他呀。
于是宴无微笃定的,肯定的,怜爱的,喃喃说:“夏哥,你看,你还是爱我的。”
……
夏知醒来后,想着自己大腿上的定位。
他自己得想办法,拿到剪刀,或者,其他什么锋利的东西
但有宴无微看着,他当然什么都拿不到。
盘子都是银质的,摔不碎,宴无微也不许他用餐刀或者叉,饭菜都是用勺。
没有什么机会。
夏知疯狂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就这样带着定位,被宴无微禁锢在这里一辈子!!!
那他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还有……他的身体……
夏知想到昨晚,一直纠缠着宴无微要的自己。
他瞬间捂住了嘴,他心脏战栗,觉得特别恶心。
……
宴无微推着夏知去城堡的藏品馆放风的时候。
夏知说想看那个猫头鹰罐子,让宴无微给他拿。
宴无微去拿的时候,夏知扶着轮椅,往展示柜一撞放很高的一个唐代的五彩青花瓷,直直的朝着少年的方向歪砸下来!
夏知直直的看着,眼神凛然,没有任何恐惧。
以前打群架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被人用酒瓶子砸过头。
他一定要把腿里的东西挖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
电光火石间,夏知整个人被青年扑住。
青花瓷朝着青年的背部砸下来。
青年甚至都没有看,只反手利落一枪那精致的唐五彩,瞬间在夏知眼前炸开崩飞的碎瓷,片片割在青年的后背,一霎血肉模糊。
未等夏知看清,下一刻脑袋就被压在了男人胸膛上:“……”
宴无微后背几乎被崩开的碎瓷扎成刺猬,鲜血淋漓,然而少年却被紧紧的护在身下,没有受半分的伤。
但他轻出了一口气,收了右手的枪,拍拍袖子要站起来,笑吟吟似的,“夏哥没有受伤吧?”
少年却猛然抱住了他
宴无微瞳孔一缩:“……”
那一刻,宴无微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角。
他觉得自己像个向着一条不归路狂奔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