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莫名的手指发抖,竟然心慌起来。

空气中氤氲的透骨香开始心慌的蔓延,试图找到另一个主人。

……

宴无微哼着歌,推着早餐车进卧室的时候,一推开卧室门,眉毛就挑了起来。

少年叉着腿,瘫软在地上,抓着窗帘。

被窗帘完全挡住的,昏暗到几乎黑暗的卧室,就那样被少年软嫩的手,撕开了一线光。

那一线光从少年的身体发源,慢慢往门口扩大,如同一个极其细长的三角,却到宴无微这里戛然而止。

宴无微站在门口的黑暗里。

在不被光照耀的地方。

被少年撕开的光,不属于他。

这仿佛是一种寓言,一种必然,一种注定被光芒放弃的黑暗命运。

宴无微慢慢的,慢慢的对夏知露出了微笑。

少年死死盯着他,眼睛仓皇的睁大,他往后退,后背抵着窗帘发抖,把窗帘都弄皱了。

青年的皮鞋陷进软绵绵的地毯,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光里,躬身抱起了他试图依赖着这一线光苟延残喘的太阳花。

他温柔说:“夏哥醒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青年身上,令他身后拖出了长而宽大的黑影,把这仅有的一线光彻底吞噬。

少年痛苦的,大口的呼吸着,过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发抖了,反而有些安心似的,但紧紧的靠近了他。

空气中的透骨香也死死勾缠着他,浓浓烈烈。

这是*开花腔后,夏知身体对他的本能依赖反应。

等彻底*开,这种反应会更剧烈。

……

宴无微忽然感觉少年抓住了自己的领结。

夏知:“……带我去看安杰思……”

宴无微低头,看着少年漂亮精致的脸,水汪汪的黑眼睛死死盯着他,“带我去,你……”

花腔被*开后,他变得更娇弱可怜了,骨肉都软成了一汪水,所以说一句话就要喘息两声,“答应我的。”

宴无微迷恋看着少年眼里没有熄灭的光,他弯起唇,亲亲他的脸。

“嗯。”他说:“先帮夏哥洗漱一下吧。”

宴无微带他去了盥洗室,先给他刷了牙。

用得是柔软的牙刷,太硬的刷毛少年会痛。

接着洗脸。

这些夏知当然是拒绝过的或者说,被人帮忙刷牙洗脸这个事情,简直破了他认知的下限,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能存在这种事情。

但是他被*得虚弱没力气,连爬都爬不动的时候。

被人帮忙刷牙洗脸这种事到底为什么能存在,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安静的,或者说,几近乖巧的被宴无微伺候着。

像个废人。

灵魂似乎麻木了。

早餐是中餐。

包子还有油条,热粥,以及一粒透骨香的药。

显然今天要去见人,所以宴无微不许他泄露香味,勾引别人。

夏知慢慢吃着。

以前大口大口吃饭的少年,现在也被迫学会了细嚼慢咽。

……

宴无微觉得夏知最为独特的一点是。

无论遭遇什么逆境。

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

他跟夏知甜蜜过的那段时间,少年早睡早起,偶尔锻炼,三餐正常,活得比谁都健康,像一朵勃然的太阳花。

他想起夏知说过爱别人之前要先爱自己,他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知行合一,由此他觉得夏知是个爱惜自己的人。

这令他很是省心。

因为他也很爱惜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