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锅的口味也很重,夏知也没能吃多少,但碍不着他心里高兴。
他像个快乐的吉普赛人,尽情享受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带来的自由滋味这是一个完全无拘无束的人从能拥有的生活方式,没有目标,没有家人,没有顾忌,有的只有不知道尽头在哪的旅途,以及跳不完的舞,和吃不完的各国风味食物当然,要味道很浅的那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地是哪。
但他很享受这种完全自由的感觉,数个月来的压抑痛苦被完全的释放,回过神来,那些难过困境,挣扎伤害,竟仿佛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去想。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要想着下一站可能会是什么地方,可能会遇到皮肤是什么颜色的人,要观察他们的风俗,要思考可能会赚到多少美元这决定了他到底是露宿街头,还是舒舒服服的开个房间,也决定了他下顿要吃难吃的青菜罐头,还是舒舒服服的点杯椰子汁。
生活轻轻松松也满满当当。
当然,也不能完全如此,特别累了,夏知就会在镇上破旧的汽车旅馆开间房休息乡下的无名小镇,对身份的查验也并非如洛杉矶这样大城市那样严格,夏知只要无辜的说自己是要去洛杉矶,却倒霉丢了手机和绿卡的背包客,然后付得起更多一点的美金,他就能舒舒服服的住进去了。
……
夏知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意擦擦头发,把新买的衣服换上。
他数了数透骨香的药,三十多颗,一颗一个月,或者20天的话,也能撑一两年了。
夏知愉快的想,“先随便浪一年,赚了钱就花掉。”
随便玩玩,然后最后一笔,就去赚回国的黑船票。
至于回国后
回国后的事情,那就回国后再想。
人生得意须尽欢,生前哪管身后事啦。
夏知打开窗准备透透风,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医院。
阳光落在医院苍白而高大的楼层上,灰蓝调的窗,玻璃反射有些刺眼。
夏知忽然觉得肩膀有些冷,侧头一看,原来是头发没有擦干,湿漉漉的水滴落在了肩膀上。
风一吹过来,有些凉薄的冷意。
“……”
*
icu。
“生命体征变弱……”
“……枪伤还没愈合,腰腹伤口病毒性严重感染……”
“另外中了一种烈性神经剧毒,毒素已经排出来了,免疫系统受损严重……正在化验药物成分……”
“毒素被海水稀释部分……但不保证没有生命危险。”
“……”
……
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助理看到了男人躺在床上一闪而过的影子。
他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戴着呼吸机,他眉头紧皱,浓密的睫毛覆着一层薄薄的阴影随后这片刻剪影就被重重关上的铁门隔离开来。
助理担忧的问:“医生……怎么样?”
“抢救过程中心电图停了三次。”
医生摘下白手套,摇摇头:“可以下病危通知书了。”
助理脸色一白:“医生!!医生你再想想办法……ua不能没有高先生……”
“他现在状况很危急。”医生疲惫说:“看今晚吧,熬不过去就是真的完了。”
“更糟糕的是,他本人的求生欲也很低。”医生说:“总之,听天由命吧。”
医生顿了顿,“不过他连个能签家属同意书的人都没有吗。”
助理:“……”
助理:“……高先生的妻子是个重度精神病患……然后他的亲戚也都在中国,还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