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冷?”俞书礼问道。
他自己常年习武,浑身热腾腾的,像一个小火炉一样。握住魏延手的时候,就像在捂一块冰块。
魏延漠然地侧过身,一副还是要走的样子,嘴上却很诚实:“嗯。”
“对不起啊……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吧?”俞书礼有些歉疚:“那个……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刚刚那杯茶也凉了,要不我再给你倒杯热茶,你喝了再走?”
魏延转过头,见俞书礼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利索地拿过茶碗,给他倒茶。
手指上的温度骤然一松,魏延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我不忙,忙的是你。”
“啊?”俞书礼抬头,眼中有些茫然:“我不忙啊。”他把茶递过来。
魏延接过茶杯,却依旧不喝,“不忙?”他嗤笑一声:“不忙怎么爽约?”
得,话题又扯回来了。
俞书礼心虚地别开眼睛,“那……那……”
他还没那出个所以然,却听魏延问:“晚间你有空吗?”
“干……干嘛?”
“我在玉兰云舫订了位置,想吃剁椒鱼头吗?”
俞书礼眼睛瞬间就亮了:“想吃!”但瞬间,他表情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魏延眼睛弯了弯:“行,那就别再爽约了。”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不是赃款,是做话本生意赚的,干净钱,之前是故意闹你的。”
俞书礼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魏延还不算个大贪官,这让俞书礼松了一口气。
否则要是将来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二皇子上位,他要斩草除根,俞书礼还当真对魏延动不下去手。
性情顽劣阴鸷、喜欢算计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终归魏延也不会害自己。
想通这些,俞书礼竟也没心思计较先前魏延故意撩拨他、玩弄他的事情,反而伸手抱拳,笑嘻嘻道:“谨遵丞相令!”
*
到了晚间,俞书礼换了身略微隆重的衣衫,狗狗祟祟想要摸出门。
结果被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俞华信一把拎住。
“又去哪里?臭小子!”俞华信见过多次俞书礼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都是去往青楼,现在见到俞书礼穿的人模狗样就要往外跑,下意识就动了肝火。
“不……不去哪里……”俞书礼知道父亲对魏延有些意见,故而不想告诉父亲是去见他,于是谄媚地笑笑扯开话题:“爹,好巧啊,刚下值啊?”
“不巧。我就知道你小子白天这么安分,晚上没安好心。”俞华信敲了敲他的头:“老实交代。”
俞书礼撇了撇嘴,心知瞒不住了,只好含糊不清道:“就……去和魏延吃饭嘛。”
“和魏延吃饭,要穿成这样骚包的鬼样子?你何时穿过这种京城公子的长袍?想骗谁呢?”俞华信赶忙把郑施意叫出来:“我是管不好你了,让你娘说你。”
俞书礼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一身锦缎,有些心虚地解释:“哪里骚包了?不就是普通的衣服嘛?而且那魏延订的是玉兰云舫嘛!那船舫很难订的!去的都是皇亲国戚和贵客,那么贵重的地方我也不能穿着甲胄去吧?”
郑施意赶来的时候,俞书礼还在和他爹争论自己到底是不是要去不正经的地方。
看到帮手来了,俞书礼眼睛一亮:“娘!你快劝劝爹,他不让我出去和魏延吃饭!”
郑施意和俞华信两人一照面,郑施意就明白了俞华信在担心什么。
郑施意瞥了一眼俞书礼,笑着打趣道:“今日穿的很好看。”
俞书礼脸颊红了红:“我只是随便找了件普通衣袍穿了。”
郑施意点了点头,没有拆穿他:“嗯,确实,是我家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