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他不敢对上俞书礼的目光,怕看到对方嫌恶自己的样子,却仍旧是本能一般地猛然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侧,泪如雨下:“我不离,我绝不离!”
俞书礼感觉到脖颈间一片濡湿。他喉结动了动,却仍旧不搭理魏延,反而把人推开,低笑了一声:“魏延,你不信我就算了。我不会再和你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从来如此,你的拈酸吃醋,有时候当真是来的没道理,你也不管我是否委屈,胡乱揣测一通。”
魏延心下大乱,他想要拉住俞书礼的手,却再次被人甩开。
空气中仿佛凝着寒冰,本来旖旎的气氛消散了个干净。
俞书礼颤抖着身子,将自己藏在被褥中,转过身去。“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魏延眼前只剩下俞书礼恼怒和委屈的脸,他满心懊悔,如同被潮水淹没般呼吸滞涩。
俞书礼手上脚上都绑着链条,任谁见了都知道,他必然是没有对完颜浚妥协的。
而自己见了俞书礼,不安慰不心疼就算了,还妄加揣测他,误会他和完颜浚的关系,当真不是个东西!
先前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利刃,刺在了魏延自己的心口之上。
他侧过头,猛然吐出一口血。
一时之间,被褥间皆是血腥气。
“季安,我是个混账。”魏延一时心如死灰。
俞书礼睁大眼睛,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掀开被褥,一把扶住他:“魏延,你怎么了?!”
魏延被人揽住,蓄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我错了,季安……你打我,罚我好不好?”
“你都这个鬼样子了!我还罚你,我是人吗?”俞书礼没好气地探了探他的脉,瞬间脸色一变,喃喃道:“脉象虚浮,垂死之症……”
他猛然抬起魏延的脸:“你不要命了!”
魏延却只顾着道歉:“季安……对不起,是我心眼小,胡乱猜忌。”他手忙脚乱去帮俞书礼解链条,但那链条本就是加固铁制的,怎么可能能够徒手打开呢?
魏延的手指却狠狠嵌入链条的缝隙中,不管不顾地掰扯。“我带你走……我们回去……”
俞书礼看着他这副失去了脑子般笨拙的样子,不由得心下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