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苗苗往前站了一步, 闭了闭眼,声音放高了些,坚定地重复道:“当年我出事,其始作俑者, 正是魏丞相。”
她站在殿外, 双手藏在袖中, 纤薄的身子微微颤着,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 眼神略过魏延, 再次开口:“魏丞相……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正殿里异常寂静, 众人睁大眼睛, 都不敢说话。只有几丝轻微的抽气声,让人听了心里越加发憷。
大家不由自主看向俞书礼。
殿内正中还摆着喜庆的红烛, 烛火闪动着摇曳的微光。
然而越是喜庆,越是令人讽刺。
俞书礼因为头疼, 脸色十分苍白, 这副模样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羸弱和弱不禁风。
他转过头, 看向身边的男人, 平静地问:“魏延, 你怎么说?”
魏延笑了一下,眼眶通红地对上俞书礼的视线,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不信我?”
俞书礼并不回答。
魏延就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他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只是僵硬地摇头:“不是我。”
赵雍冷笑一声:“他当然说不是了。这么多年,他做了那么多龌龊事, 一桩桩一件件的,他都承认了?”
俞书礼指甲扣进掌心, 看向对面:“二姐,你说说看,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苗苗的眼神略微闪躲了一下,一张小百花般的脸上委屈地做出一个欲哭的表情:“我……我不想在这里说……”
“不想说你来干什么?膈应人?”郑施意站起来,“要不是案发之后你变得又痴又傻,我家老头也不会去陛下面前替你说情,留你一命。现在你莫名其妙好了,分明是在庄子上的人,却突然出现在我儿子婚宴现场。”她瞥一眼赵雍:“难保是受有心人指示算计,特意要砸场子……”
“三婶……”俞苗苗眼中含泪,欲言又止。
“别叫我三婶!我可不是你三婶。”郑施意冷笑一声:“你们二房,真是一个德行,一个一个都不干人事,亏我还可怜过你。”
对上郑施意厌恶的眼神,俞苗苗带着哭腔:“三婶……我不是故意来砸季安的婚宴的……”她缩了缩身子:“我也是才知道的……是太子殿下帮我治好了病……说带我来讨公道……我才来的……”
“他已经不是太子了,难为你这样信任他,又对他这样尊敬。”俞华信也站出来,表情复杂:“他说带你来讨公道,你就信?你不是不智障了吗?看到这场面,还不清楚状况?我儿子和我女婿好不容易成个亲,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你们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俞华信挥手,招呼一边的护卫军:“过来将人请出去。”
“慢着。”俞书礼将红绸扔在了地上,走过来:“既然来都来了,就干脆摊在面上说说清楚,免得将来冤枉了谁。”
“这么多证人在,大家一起评判评判,不好吗?”他转头看向魏延:“魏丞相以为呢?”
魏延低垂着头,“季安,不若我们私下……”
赵雍轻笑了一声:“你不敢了?是心虚?”
俞书礼深深看了眼魏延:“魏延,你若是不回答,我会以为你默认了。可如果不是,为什么对于这三年的事情,你总要藏得这样深?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魏延摇头,却仍是不愿说,只道:“你非要觉得我是,我便是吧。”
俞书礼紧抿着唇,他实在想不明白,魏延究竟要隐瞒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能让他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任由别人污辱。
细细思索,能让他这样妥协的,约莫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里,还牵扯到了自己。
可他虽然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