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的酒量都不算好。
好多年前,唐梨在公寓里看股票走势,我一直在旁边黏着她,烦她。
她就会含一口酒过来,用亲吻渡进我嘴里。
只几下我就醉了,晕晕乎乎地坐在一边玩手指,终于不会再打扰她。
现在也是一样。
我喝了一罐啤酒,摸了摸口袋,只捏到一个空烟盒。
于是下楼买烟。
门一开,外面飘来一股茉莉花清甜的香气。
混着中央空调吹出来的低温冷风。
简直像那些我们依偎着度过的冬天。
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我:「周周,你要去哪儿?」
「下、下楼买烟。」
她好像有点伤心:「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我晃晃脑袋,试图看清眼前人的脸。
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聚焦。
「和你有关系吗?只有我女朋友能管我,你是我女朋友吗?」
我说到一半,差点咬着舌头,只好顿了顿,慢下来,
「还有,也不许这么叫我。」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这样叫我。
我呆呆地看着她,眼睛突然红了,
「但我和她,已经分开了。」
走廊光线昏暗。
眼前的女人瘦瘦高高,几缕头发垂落下来,碎碎遮过一小半发红的眼眶。
她看了我两秒,忽然凑过来,吻住我。
「也可以不分开。」
「周周,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你。」
再熟悉不过的触感,力道和气息,混杂着,一并落在我嘴唇上,辗转反复。
……是唐梨。
唐梨在亲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用力扣住她肩膀,对着她的嘴唇重重咬了下去。
血腥气四溢。
我别无他法,不舍得躲开她的亲吻。
只能靠给予痛觉,把我的难过传递给她。
她没躲,只伸手插进我发间,摸小狗一样地抚弄着:「周周,就这样……让我跟你一样痛。」
等我终于松开牙齿,用舌尖舔弄着那块细小的伤口。
她就笑了下,掩住眼底的痛楚,捧着我的脸亲上来:「好,现在到我了。」
我被圈在她臂弯里,酒意和情欲一起上涌。
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声呜咽。
唐梨撩起我汗湿的头发,哑声诱我:
「还没开始呢,晚点再喊。」
「喊、喊什么……」
「就你以前总喊的姐姐救命。」
她说着,揽着我的腰,踩着凌乱的步伐进了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上锁。
15
很久很久以前。
我和唐梨坐着飞机跨越大半个地球。
在新西兰漫无边际的山间。
草叶拂过大腿,扎得微痒。
我跪在她两腿之间,撑着她的膝盖,不住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