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姨在家吗?”

“她出差了,下周才回来,”陈津南还沉浸在兴奋中,捂着隋陆冰凉的手背,仰起脸冲他笑,“今晚我们可以在我房间睡。”

“南南,我们去外面住好吗?”隋陆忽然反手拉住他的手腕。

“外面?哪里啊?”

“旅馆,或者招待所。”似乎看出陈津南的怔愣,隋陆补充道:“不走远,就在大院附近找一个,睡一晚我就得走了。”

陈津南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其实根本没听全他的话,只会点头说好。

油田招待所最近住满了前来培训的外地职工,仅剩下几间单人房。无奈雪越下越大,不好重新找地方,两人便在这里凑合着住下了。房间极小,连桌子都没有,只能坐在床边吃蛋糕,隋陆关了房间的灯,点燃蜡烛,捧着蛋糕,半蹲在陈津南面前。

“十七岁生日快乐,南南。”

烛光轻轻晃动,隋陆没有唱生日歌,但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给了陈津南一种正被全世界包容着,祝福着的错觉。

他在这样的注视中许了愿。

隋陆这次买的蛋糕正适合两个人吃,上面有两朵奶油玫瑰花,还有巧克力做的生日快乐牌子。陈津南吃掉了一朵花,刚好隋陆打开灯,他放下蛋糕,站起来抱隋陆。

他们都穿着奶奶去年织的毛衣,毛线的颜色一样,织法不一样,都是奶奶的独家手艺。

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有这样的毛衣,全世界也只有他们两个能理解彼此对奶奶的感情,所以拥抱其实是一种宽慰。

“我每天都好想抱抱你……”陈津南环住他的腰,撒娇似地晃了晃,过了一会儿松开,退后一步打量他:“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都不好看了。”

隋陆在床边坐下,把他拽到腿上:“不好看你就不喜欢了吗?”

“啊,”陈津南眨眨眼,“喜欢的。”

他没有隋陆那么标致的双眼皮,褶皱窄,稍稍有些内双,但好在眼睛形状偏圆,倒也不显得小,眼尾的弧度朝下延伸,和眼尾沟恰到好处地衔接上,笑起来有卧蚕,有种与年龄无关的无辜感。

隋陆看着他,笑了一声,拧他的脸颊上的软肉:“小骗子,你就是喜欢好看的。”

陈津南也不着急否认,反正现在隋陆还是很好看。太久没见到隋陆,他感觉自己快被迷晕了,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地靠近。

北方的冬天向来不用发愁室内温度,就算是招待所,暖气也照样开得足。

隋陆侧过脸,躲开陈津南的嘴唇,抬手脱了毛衣,只剩下里面的打底背心,接着扯开陈津南的鞋带,往上握着他的小腿。陈津南乱蹬了几下,把鞋甩掉,踩上床,腿夹着隋陆的腰。

而后嘴唇再次黏在一起。

招待所隔音不好,隔壁几个职工聊天打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陈津南毛衣里面没穿打底,隋陆隔着针脚密实的毛线,找到他的乳尖时,他轻轻叫了一声,被隋陆低声制止。

乳晕被毛线搔得又痒又麻,还不如脱掉,让隋陆咬一咬。

他正这样想着,隋陆先一步掀开了他的毛衣,嘴唇沿着腰腹中线,从肚脐往上亲吻,停在右边乳尖,张嘴轻轻吮了一下,浅尝辄止。

“想不想我?”隋陆面无表情,只抬起眼皮时,有种刻薄的漂亮。

陈津南直觉他问的是另一种想,不是想不想他这个人,是想不想和他做这种事。

少年时期的性吸引总是不讲道理地萌生,膨胀起来又不听使唤,很多时候陈津南根本不知道他和隋陆在做什么,隋陆也并不比他清醒多少。一开始的亲密是理所当然,分得清是谁在引导,后来则是一路脱轨,谁也怨不了谁。

他口干舌燥地点了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