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快要吵起来,前台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看。
温欣捂了捂疼痛的头,“我带你们找个宾馆住下再说。”
温母连忙拉了拉温成,他不情不愿地停歇下来,两人跟着温欣往外走去。
“阿欣啊,你那公公不是大领导吗?你们家应该很大吧?你带我们去亲家那里住呗?还住什么宾馆,多破费!”温母拎着包对温欣开口,算盘珠子都要打在她脸上。
“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宾馆你们要住就住,不住就自己花钱订。”
一听这话,温母哪里愿意自己花钱,忙说,“就这里就这里。”
她眼睛精明地转了转,“温欣,你给闻家当媳妇,你公公那么大个领导,没给你分几套房?”
“我们累死累活养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该分给我们一套吧?”
温欣只感觉一种久违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要困住她。
她苍白着脸开口,“没房子分给你们。”
温母明显是不信的,“那钱呢?你每个月就打过来那三瓜两枣,打发要饭的呢?我不信你被那闻辉睡了这么些年,那家人不给你点甜头?”
尽管已经不报指望,温欣还是被母亲言语里的轻贱刺痛。
她以为她是什么?她是嫁人,不是卖身。
温欣冷冷盯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像是已经不认识她,“没钱也没房。再想要多的我也给不了。”
温母羞脑极了,“温欣,别以为你攀上高枝翅膀就硬了!你信不信我们照样能把你打下枝头变成山鸡。”
“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们!”
温欣默了默,“好啊,那你就把我打下来吧,咱们鱼死网破。”
“啪”的一声,温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熟悉的灼痛让温欣想起自己为了上大学跪着求母亲离开家的时候。
“温欣,你弟弟还没上大学呢,你急着干嘛?家里供不起你,你赶紧退学回来给家里帮忙!”
“你一个女孩子,早点嫁人给你弟攒点老婆本才是正理,一天到晚别想着到处跑!”
“温欣!你要走可以,把这么些年我们养你的钱全部吐出来!”
……
温欣游魂一样离开宾馆。
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初冬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北方的风寒冷刺骨,她脸上顶着被掌掴的巴掌印,眼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