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中途下车。
才从车上下来,天气预报里说的雨夹雪就轻轻缓缓地飘在银子头上。她从挎包里掏出小小的单人铅笔伞撑了开,鼻尖红红地往土方的公司走着。
什么主动送温暖?我不是,我没有。身体自作主张做的事,怎么能算我做的事呢,不算数的。
刻意走过头到离土方公司大楼门口二十米远的地方,银子停下了脚步。她踟蹰着不肯回头,又不肯真的憋着一口气走掉,犹豫间雨夹雪的态势大了不止一点,几乎是劈头盖脸一样,把伞面砸得噼啪作响。
她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直直冲她赶过来。她以为是忙着躲避雨雪的路人便往边上闪了闪,没想到那脚步声到她身后就停了下来。
银子转过身去,发现土方站在她身后,黑色的呢子大衣和头发都沾了雪团,和银子沾了雪不一样,显眼得很,脖子上果然空荡荡的,没有围巾,脸颊鼻头有些发红,应该是跑过来时被风吹的。
“……”银子的舌头仿佛打了个结,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皱着眉头盯着土方看。
“……还真是你啊。”到底是土方先开了口,语气里有些硌生生的别扭,明明没有再跑了,脸却比刚刚又红了几分,“昨晚上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要加班。原本是加一天班的,但是昨晚赶着做了点,现在下午没事了。”
银子还是不说话,一双眼睛只顾着看土方头上越来越白,土方有些受不了,只能继续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你…你喜欢的蛋糕店是不是今天打折?…没事,不打折也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去吃。”
道歉的话说不出。
即便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土方也还是没办法坦率地去道歉,尽管全身都能别扭地表示着讨好的意味,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土方没办法再对着持续沉默的银子说什么,只好把手塞在口袋里摸出烟和火机来。
劈头盖脸的雨夹雪并不给土方点烟的机会,他不得已,只能弯下腰去,只把烟和火机伸进银子伞面笼罩的范围里,迅速点燃后,站直了吸上一口。
“……你就整个进来能怎么样。”银子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的气也没消透,因此,下意识地就认为土方也还是在跟她闹脾气,她回顾了一下对自家男人的了解,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吵架的种种,顺便又瞄了一眼土方眼下的乌青眼圈,终于叹了口气决定妥协,“昨晚…算我错了,行了吧?大衣淋湿弄脏了也是我洗,你就进来吧。”
她说着把伞举高了点,要把土方也罩进来,却被土方一手拦下,推回了原位:“你说什么啊,你的伞太小,我也进去的话你就淋湿了………还有…不是你的错,我也没好到哪去…嗯,去吃蛋糕吧。我工资卡在你包里吧?”
看着土方别别扭扭地把锅背走的样子,银子只一瞬间就再也生不起来气。她从袋子里拽出围巾来,垫起脚一圈圈给土方绕上,轻车熟路绕到土方身后。
“背。”
她只说了一个字便往上一跳,土方的两手,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担住了银子的两腿。
“这样就能一起撑伞了吧?”
土方点点头,从叼烟的口里和烟圈一块吐出一声低低的笑,就这么稳稳地背着银子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走过去。
女人可真是容易被安抚被满足的生物啊。
在土方背上的银子安静地腹诽了一阵又开了口:“以后只要加班就在周末带我去吃蛋糕吧,平时那么晚回来,带的蛋糕都是人家挑剩的了,我可不要。”
“好,听你的。”
结果还是一个和爱人依偎在一起的休息日啊。强降温?其实也没有多冷嘛。
没什么好说的了,银子小姐就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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