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是嫌弃他的一头银发太过惹眼,直到现在,我有了一头和他一模一样的银发。要说的话,实在是很犯规。也确实曾经因为一时冲动说过想要白头到老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就一起笑起来,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再变白的银发了,我不管怎么样,也都是追不上他的。

我们都度过了匆忙求学的少年,为了生计理想拼搏的青年,为了家庭孩子努力的中年,现在病弱的垂暮之年,这个世界留给我们的,只有时间,于是足够我们互相讲述在彼此放手之后没有对方的生活。

“土方……我很爱你,我也很爱我的妻子和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已经十指紧扣着,他看着夕阳的神情很平静,我想我也是,“还能再见到你这件事……大概是比我当初遇见你更让我感动的事。”

“对于当时的相爱和分手,我都没有任何的后悔。我甚至庆幸自己曾经和那样的你在一起过,让我知道单纯为了爱去爱的感觉。”

“对了,你说……我们这是不是也算是白头到老?老师,你跑得可真慢,这么多年,才追上我。”

我听见他的笑声,然后我自己也笑出声来,然后我们都没再说话。

他向我倾斜过身子,我也顺着他凑过去。

两颗满是白发的头顶在一起,安静地看完了属于盛夏的最后一场落日。

他笑得心满意足,我也一样。

太阳是不是会再从我们背后爬上天空,都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我用自己苍老的手拨开他的额发,用光了我这辈子的亲吻额度。

Good night , my almost lover .

不好说是抱着什么心态写的这篇,我可能脑子有问题。

但我敢于面对这件事!(还是闭上了眼睛)

写的时候感觉是土银,现在一看感觉只是个无差纯爱,那我决定它就是无差了!

【土银】 Bitter

烟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的呢?

坂田银时总想不明白这事儿。

他虚睁着眼睛,看窗边那个黑发的男人在熹微晨光里吞云吐雾,向上是袅娜的烟气,和窗外的鱼肚白混杂在一起,向下是男人顺滑的腰线,倾斜着最终收敛进下衣之中。

他还很困。昨晚到底是怎么折腾到了现在他并不想去想,却又被土方背上的红痕勾得忍不住去想。

实际上,鼻腔里充斥着的烟味也让他忍不住去想。

那张被烟渍得甚至会泛出隐隐苦味的口,在他颈上啃咬,在他耳廓边撩,在他口中搅――软滑的两块热肉撞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能尝到那种浅淡的苦味。

“……喂,给我一口。”

他终于挨不住,突然就仿佛一个青春期的男孩一样,对于尼古丁的好奇变得浓重而迫切起来,红石榴粒一样的眼珠从眼睑间露出大半,手掌在床沿轻拍两下唤着土方的注意力。

“……这个?”

扭过头来的土方眉头皱着,抬了抬夹着烟的手似乎在跟银时再确认。

说了一句话就意识到嗓子嘶哑到不像话的银时拒绝再开口,只是把手冲着土方直直伸过去。土方打嗓子眼里低低笑了一声,仔细把烟头上新结出的烟灰敲掉才递到银时手上去,另手拿着烟灰缸在床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