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温书只穿了雪白的内衫,他乌发落在水中湿了许多,赤伶先把糕点并茶水递给时远才取了帕子替薛温书拧头发。

时远端着托盘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赤伶是叫自己服侍薛温书吃食,他很微妙地动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半趴在床铺上的薛温书又什么都没说。

薛温书先是熟门熟路去摸话本子,抬起头才发现给自己递糕点的人是时远,他愣了一下先是回头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睫的赤伶,这之后才有些忐忑地从时远手中接过。

时远递的这个糕点模样虽精巧,做了个莲花的形状,只是里面约莫是混了什么果酱,味道太甜,薛温书并不喜欢。但他不想当着时远的面把咬了一口的糕点又丢回去,只能慢吞吞吃完了。好在这之后时远递来的糕点味道好了许多,薛温书松了一口气,吃了两个喝半杯茶又趴了回去。

薛温书本来是想着下午去寻时远说婚事,如今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但也不晚。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缓和了一下才抬起脸望着时远:“时将军,你觉得我们的婚事如何?”

时远面上不动声色:“你不是不想?”

薛温书因为婚事在薛琅那里吃了瘪,已经蔫吧了许多:“也不是……”他支吾了一阵实话实说,“你对我太凶了,我有些怕你。”

时远闻言愣了一下:“凶?”他混不吝做痞子做惯了,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视线向下触及薛温书琉璃似的一双眼瞳,时远顿了一下还是道,“我知道了,我会改。”

薛温书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细想起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时远待他并不坏,只是他也实在害怕被时远欺负。薛温书又想到什么,踟躇了一阵才低声开口,“还有一点,你不要同凤奴打架了。”

时远扯了一下嘴角,他双手抱胸:“不会。”

薛温书将时远的话理解为不会继续打架,他终于放下心来:“婚事哥哥会办,我们等着就行。”

这回时远没接话:他只怕薛琅到时候过河拆桥,所以最好还是先把薛温书哄住……现在看来薛温书比他想象的好哄。

赤伶已经替薛温书擦净了乌发,又去取了一罐香膏,将薛温书的裤腿推上去了细细抹在足与腿上。薛温书好似也被伺候惯了,翘起脚方便赤伶替他按足心。

时远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和抬起眼的赤伶对上了视线。赤伶像是刚注意到时远无事做一般微微笑着:“时将军,公子常用的兰膏前日里用完了,我方才忘记叫人送来,您可否出去问一问?”

时远不知道“兰膏”是什么,但他面上不显,很是淡定地出去问了。等把东西拿回来了递给赤伶,时远看着赤伶的动作才意识到那似油又似水的东西是用来抹头发的……难怪他总觉得薛温书的头发上有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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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趁早把时远打发出去干活吧,他不适合搁这儿和赤伶宅斗。

第97章97小

97

晚间时远被薛琅派人唤走了,薛温书玩了一阵被赤伶服侍着上床,只是他刚上了床榻便意识到不对劲:架子床上吊了个人。

赤伶立即要叫人,薛温书赶在萧元芷劈手把匕首朝着赤伶扔出去之前先急急开了口:“别!”

薛温书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他哎呦哎呦直叫唤着。那人脱了他的外衣还不算,又把自己的衣裳脱了替薛温书套上。

「赶-」薛温书又是惊又是怕,他眼睛睁得圆圆的:“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萧元芷装模作样摇了摇头:“说来话长呢……你要我从你叫人放火开始说起吗?”

薛温书闻言更加惊慌,但几息后萧元芷又笑了:“算了,我不追究了。”他面上含笑,视线缓缓移到了赤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