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言不发的赤伶,嫌恶地开口,“你是指为他多找几个这样侍弄人的玩意儿?”

薛琅的视线淡淡扫过赤伶:“温书年纪小,心思自然也散一些。”他语气轻飘飘的,若有若无看了一眼越华清,“今日喜欢这个,明日便喜欢另一个了……他从来是这样的。”

薛温书闻言把脸从越华清胸口抬起来,他愤愤瞪了一眼薛琅,又在触及薛琅泛冷的视线时吓得缩了回来:“我、我没有见异思迁……”

薛琅语气淡淡的:“是么,你不喜欢赤伶了?”

这回薛温书迟疑了,他胸口慌乱地跳了一阵,转过脸看着赤伶哀哀怨怨望过的视线时嗫嚅了一阵没说出话来。胡乱在愠怒之下冲薛琅发了一通火后,薛温书后知后觉感到了丢脸,也逐渐又想起薛琅往日的权威来,薛温书从越华清怀里钻了出来,勉强在椅子上坐直了。薛温书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薛琅又低下头,他还是生气薛琅在越华清的脸上刺青,此刻虽然怕得厉害,但还是色令内荏,支支吾吾的好半天说出指责的话来:“你、你怎么能在凤奴的脸上刺青?”他懊恼又失落,失魂落魄般喃喃道,“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薛琅为什么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薛琅的脸色似乎因为薛温书的话变得更难看了:“失望?”

薛温书抬起脸,眼泪珍珠一样扑嗦扑嗦顺着面颊落了下来。他实在不理解薛琅为何这样厌恶越华清:“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凤奴是我喜欢的人。”早知会这样,他或许不该回来。

薛琅张了一下口又闭上了,他抿着唇面无表情阴沉沉盯着薛温书看了一会儿。

这样冷冰冰看人时,薛琅似乎变成了一个薛温书完全陌生的模样。薛温书的记忆中,薛琅不是一个温和好脾气的兄长,但也仅仅是有些严厉罢了……薛温书与薛琅一母同胞,两人母亲早逝、父亲风流,薛温书几乎是薛琅养育大的。薛琅是待薛温书最好的人,世上在没有比薛琅更好的兄长了。

薛温书被薛琅盯得有些害怕,也有些惶惑不解:“哥哥?”

半晌薛琅垂下眼轻声叹了一口气,他像是无奈一般放缓了语气:“宝宝,你过来。”

薛温书迟疑了一下,还是挪着步子走到了薛琅身边:“哥哥?”

薛琅将薛温书抱着放在自己腿上坐住了,他弯下腰用手拉起薛温书裤子,露出薛温书雪白皮肉上跌倒时剐蹭出来的血痕。薛琅的声音轻轻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琅主动问起时,薛温书便有些委屈:“很疼……”

薛琅轻声叹了一下:“是我错了,只是刺青是越公子自己同意的。”

薛温书闻言大吃一惊,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越华清:“凤奴,真的吗?为什么?”

越华清眉眼间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抬起眼,沉默片刻才开口:“是,我是自愿的。”

薛温书急得差点从薛琅身上跳了下来:“可是、可是很疼的!”

越华清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了,他侧过印着青色刺印的那半边脸,视线也垂下了:“也不是很疼……刺的是薛氏的家纹,我并无不满。”

尽管越华清这样说,薛温书眉间还是紧紧皱着,他脸上既疑惑又担忧,很是不安地望着越华清。

薛琅轻轻抚摸着薛温书的面颊,他抬眼望着越华清,面上神情既讥讽又阴森,说话时却依旧轻声细语安慰似的:“宝宝,我只是有些生气了……我也惹你生气了吗?”

薛温书迟疑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原以为是薛琅逼迫越华清刺青,但越华清却说是自愿的。薛温书忐忑疑惑之后又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先前冲薛琅发了脾气,他心中有些懊恼,垂头丧气低下了头:“哥哥,对不起……”

薛琅似乎并未放在心上:“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