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控制不住。
他为什么这样偏爱郁承?
从前傅易桉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对郁承只是出于对曾经幼年时自己的弥补。
所以才惯着郁承,纵容郁承。
但郁承跟他又有哪里相同?
这套说辞早就单薄的如同一张纸片,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碎裂。
难道他真的像郁承说的那样,在不知道的时候对他动了那样的心思?
傅易桉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
从上辈子便是这样。
他身居高位,想要对他投怀送抱的人不计其数。
甚至最恶心的一次,有个男人用尽手段,躺在了他出差酒店的床上。
在开完一整天投资峰会回到酒店后,他看到床上装扮恶心的男人,那时傅易桉所有厌恶达到顶峰。
他直接让人将那个男人扔在酒店门口,当夜更换了酒店,他用最狠戾的手段让被收买的那个酒店负责人被整个行业封杀,将他做过的所有事情全都查出来,送进警局。
傅易桉从来不觉得自己也会爱上男人。
但他脑海中映出郁承被他拒绝后眼底接近疯狂的痛苦,心脏控制不住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对郁承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只知道,他不想在郁承眼底看到那样绝望的神情。
傅易桉走到阳台,窗外夜色斑斓。
漆黑的夜色将他身影遮住,晦暗不明。
*
郁承从浴室出来,黑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目光扫过客厅,没有看到傅易桉的身影,他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睛。
“哥哥,你在哪?”
郁承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原本带着笑意的唇角放平,黑色的眼眸里翻涌起阴沉暗色。
难道哥哥先一步离开了吗?
他不应该放任哥哥一个人在房间里的,要是哥哥跟他一起洗澡,就不会着急离开了。
就不该让哥哥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郁承冷冽目光扫过房间,就在他准备离开找人时,带着关心的微哑嗓音传来。
“怎么又不擦头发?”
房间里冷气打的很足,哪怕是夏天,洗完澡湿着头发也很容易生病。
郁承在听到声音的下一瞬便出现在傅易桉身边,双臂紧紧环住男人腰部。
“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
“哥哥不能只留我一个人。”
傅易桉薄唇微抿,温柔的模样一如往常。
他抬手拍了拍郁承后背,示意郁承松开他,从浴室里拿了一条崭新的毛巾覆在郁承头顶给他擦拭。
感受着傅易桉轻柔的动作,郁承声音很低:“怎么抽烟了。”
傅易桉手上动作一顿。
“隔壁房间里刚好有,就抽了一根。”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烟了。
这些危害健康的事情他再也没做过。
但刚才他却没有去控制自己。
烟味很呛,并不好抽。
他来回翻着手机。
壁纸是郁承给他设置的两人合照,也是郁承亲手拿着他的手机将他自己置顶的。
傅易桉看了又看,目光落在与顾柳的对话框上。
最后一句是前些天顾柳发来的。
“傅总摸不清别人的心,难道也看不清自己的吗?”
傅易桉垂眸,拿起吹风机,习惯的给郁承吹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