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四哥的,”叶满枝往教室里瞅了一眼,小?声说,“三嫂说得没错呀,你就不好奇,四哥每天下班以后都干嘛去了?”
“他那么大?的人?,哪是我能管住的?”沈亮妹不以为意道,“反正在院儿里出不了大?错。”
她对军工厂家属院的管理还是很信服的。
叶满枝知道四嫂对四哥的浪荡做派已经习惯了,若是告诉她四哥可能会参与赌博,四嫂十有八九不当回事。
毕竟男人?凑在一起打个?牌,下个?棋是时下很常见的娱乐活动。
“我四哥正年轻,心思又活络,”叶满枝违心地说,“万一在外?面?被?哪个?女人?相中了,你不担心啊?”
“不能吧?”沈亮妹没往这方面?想过,但她的小?心脏还是因此被?高高吊了起来。
“谁知道呢,咱等会儿看看他下班以后干嘛去。”
沈亮妹再也不提反对意见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教室的方向。
然而,不知四哥是察觉了什么,还是有意摆脱别人?的关注。
扫盲班下课后,他跟着学生们一起走?出教室,不等叶满枝姑嫂俩跟上去,他就三躲两闪不见了踪影。
“咋办啊?”沈亮妹焦急地问。
“只能明天再说了。”
两人?在扫盲班门口跟了三天,也跟丢了三天。
这就更让她们笃定四哥有问题了,否则他遮遮掩掩地躲什么?
第四天的时候,叶满枝和四嫂分头行动,一直紧紧跟着他,随着他来到?了五哥正在租住的大?车店附近。
但四哥并?没进五哥的院子,又向前走?了十几米,进了胡同尽头的一处小?院。
“来芽,那是啥地方啊?”
“好像也是职工家属租住的房子。”
叶满枝没打算偷摸跟踪,带上四嫂便明目张胆地走?进了院子。
四哥刚在牌桌后面?坐下,就看到?了自家媳妇和妹妹,赶忙站起来问:“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满枝往牌桌上瞄了一眼,一群男人?正在打扑克,桌上零散地放着几沓一块两块的赌资,看来这些?人?赌得还挺大?。
不过,四哥兜里没什么钱,似乎还没资格上牌桌,只能在后面?看人?家打牌。
“派出所最近正在抓赌,我们街道要配合派出所的工作?,”叶满枝从兜里翻出红袖箍套到?手臂上,“我刚才收到?群众举报了,说你们这边特别吵,所以才让四嫂陪我过来看看。哥,你在这里干嘛呢?”
“哎,就是看热闹,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那不行,你们这是聚众赌博啊,我得去跟派出所说说。”
旁边有人?满不在乎地取笑:“叶老四,你这妹妹咋回事?要大?义?灭亲啊?”
叶满枝瞪了那人?一眼说:“少给我们兄妹挑拨离间啊,把?我惹急了,小?心我真举报到?派出所去!”
“举报什么呀,都是自己人?!”四哥拉着妹妹往外?走?。
“那不行,”叶满枝摆出一副胡搅蛮缠的小?人?嘴脸,从兜里掏出一沓子公债券说,“不让我去派出所举报也行,你们在场这些?人?,每人?买五十块的公债券,支援国家经济建设,买了公债,我就不去麻烦民警同志了!”
这些?人?赌得不算小?,一旦被?民警抓住,所有赌资都得上缴国库,还不如买公债划算呢。
拿到?公债券以后,钱还是自己的,就相当于储蓄了。
在场好几人?都认识叶老四的妹妹,只当她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学生娃,刚参加工作?就拿着鸡毛当令箭。
打头一人?嘻嘻哈哈地说:“行,不就是买公债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