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知他们又急又心疼,请了所有最顶尖的医生来看,也找不出病因,识于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们知道识于是不会骗人的,痛极了的时候,识于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可悲的是他们除了抱着识于,安慰着他同时在心底期盼着他能赶紧好起来,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能将识于身上的痛转移,哪怕等到加注到他们身上时会强烈千倍万倍。
夜里识于洗完澡出来的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在自己门口走来走去,赵殊知他们正在和医生议事,讨论他的病情,那么别墅里敢在他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猜到是谁之后,识于就跟不知道似的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几分钟后他听到了很微弱的敲门声,也就一两声,见他没有应答,像是怕打扰他,没再继续敲下去。
又过了几分钟,那人如同忍了又忍还是控制不住想见一见他一般,再次将房门轻敲了两下。
哎。
识于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进来吧。”
紧接着,纪习礼的脑袋探了进来,他具备了所有让人喜欢的小孩的特征,白白嫩嫩,圆溜溜的大眼睛,嘴唇看着就很软,脸颊两边肉嘟嘟的,是婴儿肥,叫人无法控制地心生喜欢,想要伸手去捏一捏。
实际上房门根本就没锁,只是虚掩着,但没有他的允许,纪习礼根本不敢逾矩,好像他这么小就已经明白,在识于这里他丧失了在所有人面前拥有的特权,不乖就不会被爱。
纪习礼和识于单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识于甚至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一般都是阿姨带着纪习礼,而他只是过去看看而已,更多的时候是赵殊知他们抱着纪习礼,在他旁边安静地坐着,不哭不闹,存在感低到能让他直接忽略。
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识于躺在床上,看着纪习礼蹬着小短腿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识于瞧着纪习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爬上几乎跟他一般高的床上来,他眼里已经有了湿意,看来是要被急哭了。
“别动了,我抱你吧。”识于坐起身来。
纪习礼一听,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来,顺带着吸了吸鼻子,把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立即朝着识于张开了双手。
识于一将纪习礼放到床上,他就连滚带爬地坐到了另一边的床沿,离识于远远的。
看这样子好像多讨厌识于似的,实际上目光就没从识于的身上离开过一下,可怜巴巴的。
他年纪小,懵懵懂懂的,但能感受到识于不像赵殊知他们那么爱自己。
识于重新躺下身,张开了手臂,示意他过来,“今天要不要跟我睡?”
怎么可能不要呢?
纪习礼这还是第一次被允许跟识于睡,他兴奋地爬到识于地身边,而后轻轻地将头枕在了识于的臂弯中,而后就闭上了眼睛,看来是准备休息了。
识于之前也是动过偶尔陪陪纪习礼睡觉的念头,只不过当场就被赵殊知他们否决了,他们都说纪习礼每天睡觉前是最爱折腾的,小孩子觉少,怎么哄都不愿意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