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母亲、哥哥、未婚夫和我相处二十年,怎么可能认不出真假?

除非……这一切本就是他们默许的。

可我是他们的血亲,是他们的挚爱啊。

他们为什么要亲手把我推进地狱?

我鼻子一酸,眼眶发热,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情绪。

第2章

“妈,三天后是我生日宴,能不能把今笙借我用用?她做事利落,能帮我打点不少事。”

我暗自盘算着,今笙是沈家培养的顶级保镖,身手狠厉,有她在,至少能多一分保障。

“不行。”母亲的声音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厌恶,“你未婚夫还在国外出差,生日宴随便办办就行,今笙我另有安排。”

“可您之前明明说……”

“够了!”她厉声打断,眼神冰冷得像是看仇人,“别在这儿碍眼,出去。”

我喉咙发紧,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明明是她亲口说过,要在我二十岁生日时办一场最盛大的宴会,弥补这些年对我的忽视。

可现在,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我立刻消失。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哪怕重活一世,心脏还是疼得发颤。

我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走着,忽然听见花房中传来低语,我悄悄靠近。

是今笙的声音。

“生日宴当天,你把药下在沈小姐的香槟里面,事情就成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递给她一只小药瓶。

“那……她之后会怎么样?”今笙声音微颤。

“放心,死不了。”

今笙似乎松了口气,攥紧了药瓶。

“会很惨吗?”

“怎么,心软了?”黑衣人冷笑,“别忘了你的仇。”

今笙沉默几秒,最终点头,两人迅速离开。

我死死咬住嘴唇,指甲在嵌入手心。

今笙,竟然会背叛我?

她是我十五岁那年从地下拳场救回来的。

那时候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满身是伤,却仍死死咬着对手不放。

我把她带回家,给她最好的医疗、教育和训练,让她做我的贴身保镖。

五年来,她叫我“姐姐”,说这辈子只忠于我一人。

可现在,她竟要亲手害我?

冷风吹得我浑身发寒,我裹紧外套,脑子里乱成一团。

晚上,我翻着父亲生前留下的文件,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今笙为什么恨我?

难道……她才是沈家真正的女儿?

可我和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DNA报告也清清楚楚。

那为什么母亲从小对我冷若冰霜?为什么今笙要置我于死地?

头痛欲裂,我猛地将钢笔砸进桌面,木屑飞溅。

可上一世,那座囚禁我的冷冻库,那些怎么都撬不开嘴的保镖,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安排的。

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如果真是母亲、未婚夫,甚至是哥哥联手做局……

我对上他们,能有几分胜算?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我闭上眼,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不敢相信,毁掉我的人,会是我最亲的人。

第二天清晨,我让司机开车去城郊的别墅。那里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他去世后我一直保留原样。

在阁楼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保险箱。

输入父亲生日,锁应声而开。

里面除了一些旧照片,还有一个黑色U盘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