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他要把棒棒糖给顾怀薇。

“给我的?”

剥皮的男人点了点头。

顾怀薇把棒棒糖收了下来。

她先放进口袋里。

剥皮的男人见顾怀薇收下来,放松了一些,然后他又蠕动着身体,朝顾怀薇的身后爬去。

他在一堆垃圾里翻出了一个钱包。

然后把钱包给顾怀薇。

顾怀薇打开钱包,看见了里面的身份证和合照。

她立刻了解到男人的意图。

“你是想让我逃出去之后联系你的家人,告诉他们你的现状,是吧?”

剥皮的男人露出落寞的神情,他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只见他两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张开黑漆漆的嘴巴,脑袋一歪。

顾怀薇推测道:“你是想让我告诉他们,你已经死了,让他们不要再等你,是这个意思吗?”

被剥皮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又指着顾怀薇刚才放棒棒糖的口袋。

用滴血的手指,在地板上写了两个字。

「谢礼。」

顾怀薇把钱包塞兜里。

她用脚把地上谢礼两个字擦掉。

没擦干净,她舀了一勺福尔马林冲在那两个字上,然后再盖上一层从外面渗进来的土,这下那两个字彻底看不见了。

被剥了脸皮的男人做完这件事情后,便自觉跑到一个拐角处,双腿抱膝,把狰狞的脸埋在膝盖上,默不作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怀薇也没再管他。

她爬到地下室的出口处,抬了一下被锁住的木门,木门与边缘有一条连指的缝隙,顾怀薇沿着那个缝隙用手掰烂木板,然后钻了出去。

楼上的妇人正在听广播,广播里传来优美的古典音乐。

顾怀薇掰木板的声音必然会惊扰到他们。

楼上广播的声音戛然而止。

“宝贝女儿,老鼠又在咬地板了,好吵啊,吵得我耳膜都在痛,这些该死的老鼠总是想要破坏我们的家,你快点去把老鼠处理掉!”

金发少女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不要再叫我了,我正在处理腐烂的人皮面具!”

“你们为什么总是不把那些老鼠看顾好,昨天晚上刚刚扒皮的那只小老鼠把阁楼弄得一团糟。”

“好烦!好烦!弟弟失踪了,爸爸在树林里掉了脑袋,奶奶有病,妈妈你也有病,家里所有的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不想干了!你们要是再叫我干活,我就离家出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脚在地板上踩得咚咚响。

顾怀薇还听见了她磨刮皮刀的声音,阴恻恻的,似乎就悬在她的头顶上。

“嚓嚓嚓”

妇人这才安慰道:“你这个孩子呀脾气还真大,罢了罢了,那就让奶奶去处理吧,只是奶奶处理了,那张脸皮估计就不能用了。”

上一次,顾怀薇就是在夫人的房间里找到了阵眼的位置。

布阵很麻烦。

他们大概率会修复上一次被破坏的阵眼,而不是耗费精力,将原本的阵法全部破坏掉,然后再布置一个新的。

她先是躲在楼梯下面。

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这只老鼠劲可真大,竟然把地板上弄了那么大一个洞,老鼠身上的香味从地下室溢出来了,抓老鼠,嗬嗬嗬,把老鼠晒成老鼠干。”

“我这把老骨头哟……我……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不对,我的厨房里还有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