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魏沃抱着怀里料子很好的衣服，说，“谢谢。”

陆居中轻笑，“是我该谢谢你，如果你没有来，我就只能一个人孤伶伶逛，你看，大家都是两个人来。”

可别人都是情侣......魏沃意识到这点，更不好意思了，陆居中到底为什么要约他来这么个挤满黏乎小情侣的地方......

台上的乐团打着激动人心的鼓点，魏沃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比架子鼓张扬的鼓拍更响。

“是不是衣服太重了？”陆居中看他不说话，去揽他手里那堆衣服，“我们去草坪坐吧，那里放电影呢。”

“好。”

投影幕上放的爱情片，亲密的戏份有点多。

男女主角搂搂抱抱，手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魏沃把臊红的脸埋进围巾里，两只手捧着手里的热红酒，试图从那滩深红色泽盯出花来。假装不知道电影现在演到哪里。

男女主角开始亲吻，甚至压到床上，魏沃更慌了，放下那杯苦涩的酒，去拔野草。

“不喜欢喝那个吗？我去给你换热可可？”陆居中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体贴地问。

“不用。”魏沃脸都不敢抬，生怕撞见非礼勿视的画面和陆居中的脸同时出现。

草地被拔秃了一块，男女主角还没亲完，啧吻声从音响清晰地传出，缠缠绵绵黏黏乎乎，魏沃听得面红耳赤，偷看一眼陆居中，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性冷淡一样。

不知道亲热的戏要演多久，魏沃收拢那堆被拔起的杂草，开始编。

专心使他暂时听不见那黏腻的亲吻水声，细长的叶面在他的指尖弯折，穿绕，打结。

山里的孩子会编蚱蜢互相斗着玩，也会编一些其他的鸟虫，但魏沃想编一朵花，送给陆居中。

今天陆居中请他吃热呼呼的烤软饼干，嗑牙的拐杖糖，加了肉桂枝丁香柑橘的热葡萄酒（虽然味道很怪），淋上巧克力酱奶霜的热可可，几乎每个摊位都买了一点特产给他尝尝味道。

他......很开心，他没什么能送给陆居中的，他会的就一点小手艺而已，虽然和陆居中给他的根本没法比，但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你不喜欢这部电影的话，我们去别处转转？”

“这个给你。”

两人同时说道，视线碰撞在一起，陆居中盯着他，他没法移开目光。

脸颊发烫，伸出的手细细颤抖，那朵不怎么牢固的草花摇摇欲坠。

“这是......？”陆居中接过那枝花茎，惊奇道，“好漂亮。”

野草织的，能漂亮到哪里去，魏沃抿紧唇，心脏跳得又重，又痛。他好紧张，怕陆居中嫌弃，看不上。

“送给我的吗？谢谢。”陆居中珍视细看那纤细的花蕊，手轻轻的，像怕把它折断弄坏。

“不客气。”魏沃咬了一下嘴里软肉，克制住战栗的牙齿，“谢谢你带我来过洋节，很好玩。”

“还和我说不客气，最客气的就是你。”陆居中冲他笑，刮他的鼻子。

电影煽情的背景音乐奏响，他陷进陆居中温柔的笑靥里，难以自持，再也无法自拔。

跨年夜，他们挤在那张沙发里，围着小小的卡式炉煮火锅。

将近倒计数时，陆居中熄灭办公室的灯，在黑暗里，他们脸凑在一起，看着蛋糕上摇拽的彩色蜡烛烛光，在手机跳动的数字跨过今年的最后一天时，陆居中侧过脸，对他说，“新年快乐，魏沃。”

“新年快乐。”

陆居中：“要许新年愿望哦，许完吹蜡烛。”

魏沃不太明白，他以前没有跨年的概念，睡一觉就是新一年了，日子与日子并没有不同。

他不知道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