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野猫在废墟中到处乱蹿,吱哇乱叫。
大清早的,旭日初升,它们偶尔发出的沉闷叫声回荡在老城区寂静的空气里,将这老城区叫出了阴森气息。
沈容和老奶奶来到老城区唯家挂了牌子的店铺老于香火铺。
在香火铺门口的碎石路边,有许多焦黑的痕迹。
似是经常有人在路两旁烧纸。
“老于啊,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吧?”
老奶奶开口对坐在柜台里打瞌睡的老头打招呼。
老头身体冲,醒了,声音苍老含糊:“啊,老蔡啊,你怎么来了。身体也就这样……老了,没准儿哪天睡着,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带人来照顾下你的生意。”
老奶奶挎着篮子进屋,叫老头拿出香来。
老头柜台里全是纸钱,进里屋拿香去了。
四下无人,老奶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望向沈容,问道:“你刚刚在街上,想说濮阳生什么?”
沈容直言:“我想打听下濮阳生和以前坫城六大豪富的事。还有马五爷和濮阳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为什么不能提濮阳生?”
老奶奶捂着眼睛审视沈容:“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容想了想,说:“香月让我问的,她说让我出来打听打听。”
“哐当”老奶奶腿软撞在了柜台玻璃上,呆愣愣地看着沈容:“香月……你见到香月小姐了?”
沈容本是想着香月自称远近闻名的花旦,听它说话的语气,跟濮阳生夫妇家又是很熟的。
如果打着香月的旗号问身为坫城老人的老奶奶,老奶奶应该会觉得她是濮阳生那伙的。
却没想到,老奶奶竟会这么惊讶。
沈容赶忙扶起老奶奶到柜台里坐着,问道:“奶奶,你认识香月小姐?”
老奶奶点头,眼眶微红,眼神悠远,像是陷入了过去:“认识,认识啊……她是濮先生独女。濮先生夫妇快三十多岁才养了她这么个女儿,平时惯得很。可她大概是遗传了她爹娘的性格吧,再惯也没有惯坏。她活泼善良,长得很好看,讨人喜欢得很呐。”
“我记得她十岁的时候,跟着她爹娘到我们村里给村里老人发粮食。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大小姐,看到我们村里那些脏兮兮的老乞丐也没有点嫌弃,笑眯眯地给她爹娘帮忙……”
“可惜……”老奶奶哽咽,眼里的泪滚落下来,道:“他们家碰上了马老五这个土匪。我们这帮受过他们家恩惠的人,也是帮没能力的人,没法儿帮他们家报仇。”
老奶奶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殷切地问沈容道:“香月小姐现在还好吗?她现在在哪儿?还在坫城吗?”
沈容想起昨天香月在戏台上骄傲地提起濮老板,骄傲地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活泼娇俏的气质,哪怕它只是张骷髅脸都盖不住。
香月衣服下的淤痕和红痕,让沈容想到很糟糕的事。
沈容怕刺激到眼前这位情绪激动的老人,暂且不答香月的情况。
只道:“香月小姐叫我自己到坫城来打听打听他们家的事,是因为我能帮他们,但是又怕我不信她。所以你能告诉我,濮家的事吗?”
老奶奶连连点头:“能啊,当然能。”
老奶奶说起濮家的事。
那是个好人没好报,恶人洗劫了好人全家,霸占了好人家产,还在岁月里摇身变,成为了大善人的故事。
沈容听完故事,脑海里根弦陡然绷紧,也不急着今天去城外祭拜了。
她拿了香,麻烦老奶奶自己回去。
走出老城区后,将香给了街上巡逻的卫兵。
卫兵脸茫然,认出沈容是大帅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