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微顿,低头扫了眼自己肩上沾的雪,没有立刻过去,“等我先脱甲衣。”
施霓没有干站着作等,而是几步上前,亲自伺候他脱解,盔铠很凉,又锋锐,施霓被尖端不小心蹭到细嫩处,肉皮一下就泛红了。
“小心些。”
霍厌当即蹙眉,又心疼地抓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低眉吹了吹,明明是连层皮都未掉脱,他这过激反应倒像是她掉了一块肉一般,“疼吗?”
施霓抽回手,弯唇摇了摇头,“无事的,我哪有那么娇气。”
“比花还娇。”霍厌喟叹了口气,总算是放下心。
这回他没叫她再继续好心帮忙,而是三下五除二地径自褪盔,做完这些,又看了眼炭火,确认烘得暖后,他拉着施霓的手腕,带她往榻沿边坐下。
施霓双手搂在他腰上,人也无骨似的地偏倚在他怀里,姿态的确妖妖娆娆,坐更没个坐相,不过眼下只他们两个相处,她就算是个没规矩的模样也不会讨到什么责怪,反而将军对此很是受用。
寻着间隙,施霓轻声询问:“夫君今日怎去而复返了,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霍厌伸手去触她长而微蜷的眼睫,有些逗弄的意味,轻轻点点,“别担心,只是遇到暴雪封山,原本今日要去巡视的军队驻扎在半山腰的战略位置,眼下我们上不去,他们也下不来。”
施霓不知这军情意味着什么,更不明封路会造成的损害程度,于是不免担心开口:“那该如何是好,山下的人倒还好,总归路是通的,与临区也都消息互通,可战士们被困在山上,是不是吃喝都供不上了?”
霍厌摇头,为她耐心解惑,“不会,这里气候本就多雪多风暴,遇到暴雪封路也都是常有的事,驻扎山上的军队早已对此应对自如,至于粮食储备也都是丰富的。”
原来如此,施霓这才放下心来。
想了想,施霓又问:“既然今日去不成山上了,那夫君可还有旁的事吗?”
霍厌暂放过她的睫,安分了才一会儿,就又开始不急不缓地去捏她的脸颊,力气倒没怎么用,不过却搔得人痒痒的,“有大雪在前阻着,自是什么也做不成,今日就当我休沐一天,可以留帐陪你。”
闻言,施霓立刻惊喜抬眸,语气也轻快,“真的?”
陪将军到此已有七八日,他忙得日日都抽不开身,两人一天三顿饭也就能待在一起吃一顿,这么一比较,她倒还没他的将士们与他在一块的时间久,当然,若不算晚间的话。
“想我陪着?”他勾唇,似乎很爱听她说些羞人的话。
施霓很爱撒娇,也不在意些矜礼,于是想他开心便嗲嗲应道,“自然想。”
“那想睡吗?”霍厌顺着又问,言语一派如常,好像这话与询问今日早膳吃什么这类问题本质无差别。
施霓却立刻瞪眼,笑容消匿,同时也警惕起来,“这个不想,刚刚才起的。”
霍厌却不听,直接扑过来咬她耳朵,吮又舐,“回笼觉不行?况天都还没亮。”
施霓目光慢慢挪向帐中顶侧所开的天窗,夜朗星稀,夜色还很深浓,过了冬至日,这北地的黑夜便长得好似无期。
他身上铠甲方才已经除了,眼下只褪中衣实在显得轻而易举,施霓就更不必多说,她才刚起,下床时也不过随手在身上披了件狐皮大氅,如今把这雪白绒氅往角椅上一甩,她这身单薄的棉制里衣实在无需外力去扯便能从肩头落坠,霍厌去抱她,心知不可强悍,便只好先吻,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