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这次可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你一定要把握住。将军府夫人的位置,多少人在眼红觊觎着,如今若真是叫那可恨的凉女近水楼台,你能咽的下这口气?何且程夫人一直都那么喜欢你,你不去争,就等着序淮被凉女使计勾引,他到底是年少气盛……”
“娘……”陆雪清有些听不下去,忙出声言阻。
不管再怎么说,她也是正经淑门家的姑娘,即便眼下因父兄的不作为而致家道中落,可她心里也有自己身为贵女的矜持与端雅,若真要争,她也不屑用那些不耻手段去争。
从小得到的淑女言行训导,叫她一想起母亲对自己偷偷传教的那些行径,只觉得尝试便是自辱。
“不必再说,自荐枕席的事我做不来,女儿相信,只要还要脸面的女子,都不会去自讨这种羞辱。”
闻言,赵氏立刻怒其不争地皱紧眉头,又沉下脸来,“眼下这个节骨眼,你还端持什么大小姐的架子,这不肯那不肯!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好赌,如今就连咱们住的府院都要被他一股脑地赔出去,到底不是亲生的,他那个横脾气岂容得了我这个继母多嘴,何况就连你爹子都被气得下不来床……这种时候我不给你快寻婚事,真等到要债的堵到家门来,你以为依咱家这门楣还能攀上将军府?眼下还不是全在你姨母的面上,这才艰难寻到这么个机会,究竟要不要去争这富贵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母亲又述起家中窘况,陆雪清不由烦躁,连对镜看着着身的新衣都没了方才欢喜的心情。
半响过去,她闷闷开口,语气含着几分期翼,“序淮哥哥与我自幼相识,我相信他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他长年累月在外带兵,和姑娘家相处得少,情窍自然开得晚,后日我含蓄相诉一番心意,序淮哥哥一定不会对我狠心的。”
赵氏却泼下凉水:“不拿住实在把柄,你如何确认序淮将那妖媚凉女收房后没贪那个欢?清儿,你是大家闺秀自然不知那些污糟,娘却听说西凉宫闱秽乱,就连宫女都从小经受嬷嬷床教,为的就是若将来有一日被凉王看中,床上需会百般取悦……连普通宫女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献降女必是个能叫男人溺死也甘愿的销魂窟,到时,一边是你的真意相诉,一边是凉女的床上功夫,你说序淮选谁?”
赵氏这番话直中陆雪清心头薄弱处,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听过这些骇闻,那些污秽字眼,是她平日想都不敢去想的。
可即便母亲言辞恳切,可她仍不愿意相信序淮哥哥会为色所迷。
她目光坚定:“序淮哥哥是君子,他必不屑凉女的惑引。”
蠢货。赵氏狠狠在心里骂了句,可碍于女儿的颜面,她不好在外发作,遇事只得叹息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当真是一点也没学会自己当年的手腕功夫。
她自不放弃,只想回家继续劝,可两人拿好衣服付过钱两,刚从店铺走出,抬眼就见不愿外的街口处有一膘肥壮马被人驰速御进。
而那马上之人,不正是她们方才涉论的主人公?
陆雪清也看过去,手心一心攥紧,目光紧紧盯着对面二人。
……
施霓从来没有骑过马,即便西凉人地处漠西,沙场辽阔,可她大多时候是被娇养在云宫的,这些不淑女的技艺,云娘娘自不允她们去尝试,更不必说学。
故而当下,同将军一道纵马驰于街市,她实在紧紧提起一口气一瞬不敢松落,街面不宽,万一冲撞到人可怎么办……她一直担心着这个,故而始终未敢睁眼,身子也微微轻颤。
刚出发时将军便说过,若怕可以抓他手,可施霓在外有所矜持,所以她全程咬牙忍着都没有去握,将军似乎未觉她的惧怕,纵着缰绳一直驰速,直到在急转一个街口时,她再坚持不住,赶紧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