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没了,如今同榻而眠的资格可不能再丢。
一向视人孤高的霍大将军,当下摆出的态度,真是前所未有的卑微。
那两桶水是从深井刚打上来的,伸手进去都觉乍凉,于是即便皮糙肉厚能适环境艰苦的霍厌,当下也没能忍住地打了个哆嗦,但好歹腹上的躁意是稍退了。
他叹了口气,从浴房内缓步走了出去。
见施霓已经入衾,他没多言,挨着她在侧旁躺下,甚至没敢伸手去搂她。
霍厌阖眼心思重,施霓则悄悄伸手数算着日子。
心想嫂嫂说的是药膏涂抹十日方见效,而她现在才坚持避人用了六天,想来定是不行的,可空出月事的时间,之后再相拒她也没有了理由,若夫君又提……
思及此,施霓这才觉察出些许异样来,今日上榻后霍厌一句话也未多说,连夜夜入眠前的亲吻都没有,是因太累了吗?
“夫君?”她不知他睡了没有,小声地轻唤,却没得回应。
这么快就睡沉了……那应是很累。施霓思忖着,慢慢往他身边挪动了些,之后抬眼,于黑暗中凝着他的剑眉星目,心想着,她是否这些日子以来对他关怀不够呢。
为了准备那个所谓“惊喜”,同时又怕自己谎称月事提前的事被他看破,故而这些天来,施霓总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眼神,他可不是寻常人,眼里厉害得很,她自是担忧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破,叫惊喜感全无。
那多没意思。
说句心里话,她现在真的很期待待效果显成,将军深入领略之时的那方神色。
会怎样呢?忽的,她脑海里闪过好多好多的画面,有些惊讶,原来她已见过他这么多次的堕欢。
性感极了,施霓脸色红红地做着总结。
心跳平复,她试探地伸指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紧接喃喃轻言:“夫君,再稍稍委屈几天,很快就会有惊喜的,霓霓的惊喜。”
她屏息凑贴,又一次偷偷地吻了他。
……
翌日,稀客猝不及地到访,叫将军府里外都扬起一阵热闹。
厨房更是临时才得吩咐,只叫提前备置好菜肴,来款待从京远至的贵客,于是众人忙不迭地迅速分工,一波人出府采购食材,剩余一批便备菜候厨。
霍厌已派去荆善亲自到城门口接人,临到午间,待马车行至府街,霍厌与施霓已静待多时。
见人下马,施霓立刻提裙迎上两步,欢喜地拉住秦蓁蓁的手倾诉思念,“上京一别,已过半年,姐姐脸色水润,着实是更美了。”
边说着,施霓边向后看了牧游云一眼,于是压低声音笑着揶揄了句,“我这声恭喜到底是说迟了,不过你们的新婚礼物我早就备好了。”
牧游云与秦蓁蓁的婚礼仪式并非传统的三媒六礼,而是两人说好一同环游六国,叫大好山川来见证情真,这主意,是秦蓁蓁提的。
牧游云幼时便父母双亡,师父过世后他身边再无亲近的高堂,加之他并不喜热闹,只愿有爱妻再侧便满足,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不畏世俗地潇洒启程。
而塬壁,也是他们游玩旅程中的一站。
之所以选在这,除去此地风景秀丽外,还因秦蓁蓁对施霓颇为思念。
没有人不愿被亲友祝福,秦蓁蓁几乎没有友伴,施霓算与她投缘的一个。
“又见到妹妹真好。”
秦蓁蓁回握住施霓,因心头情绪浮荡,一时克忍不住竟有涌泪的冲动,她怕人前失态忙转了注意力,微作掩饰后便将目光打量着移到施霓的细腰与傲人胸脯上,“还打趣说我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多有女人味,那股外显的韵致,着实要人命啊。”
幸好此刻霍厌与牧游云正在旁也说着话,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