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知道。”

闻言,秦蓁蓁一下就愣了,她当然不会想到牧游云会回得这么直接。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那他来……

喜悦之感尚未完全迸发出,忧恐便先一步从她心尖满溢。

她曾是花楼的姑娘,这是无争的事实,即便是雅妓,以才艺谋生,可终究名号上沾着那个字。

秦蓁蓁有自己的骄傲,她也从来不是一个妄自菲薄之人,更因自己能弹得一首好琵琶而自傲,可是当她真的遇到一个想终身托付的干净人时,她才会惊觉,自己身上落着满尘污秽。她怕自己不配。

“那日李四所言,公子可能没有上心,但是我还是要坦白清楚,将话提前向公子说明白。我幼时因父罪入教房司成官妓,十三岁那年,幸得父亲旧友相助而改名换姓成了侍乐的雅妓……我,我心知自己并非宜室宜家的好娘子,不该对公子相见一面便动这份妄心,但我控制不住……”

秦蓁蓁开始时,眼神还是看着他的,可到最后,目光却是慢慢垂下。

她声音愈低,语气故作轻松地交代着自己沉重的过往,“我为达官显贵奉过茶,给伯候公子弹过曲,若公子嫌弃这个直说便好,我肯定不会继续纠缠的。若之后再见,我便只当公子是陌生人,定不会污了公子的名声。”

秦蓁蓁说了很长的一段话,牧游云在旁静静听着,全程没有打断。

直到最后,她音落,他又等了会确认她是把想说的都说完了,这才开口。

“我杀过人,虽都是恶人,但手上确实沾了血。论嫌弃,是我怕姑娘嫌我身上沾血腥,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