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里的茧,漫不经心的划了几下。

聂文远的呼吸一沉,他把青年的手往被窝里带……

那天之后,黄单没有再见到过陈飞,他也没有问,脑子里乱糟糟的,与其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倒不如说是不敢想,也不愿意。

腊月二十八,聂友香来找小儿子,希望他能跟自己一块儿离开T城,去乡下过日子,不想等到老了,连个在床前端茶送水,给她送终的人都没有。

黄单看着眼前苍老了很多,面色很差,头上缠着纱布的中年女人,要强了半辈子,现在老大生死不明,老二出了意外,老三也不在了,她教育孩子的理念不正常,也很正常,有许多家庭的影子。

优秀跟品行不对等。

聂友香见小儿子没说话,她喊了声,手也伸过去了,“小于,你不愿意跟妈走?”

黄单说他不想走,找了一个要待在舅舅身边见世面的借口,“我年后还要去新世纪上班,都说好了。”

聂友香一听,心里的悲苦一下子就减轻不少,孩子要是能有出息,在外面出人头地,比什么都好,她就是死,也能瞑目,“行吧,你跟着你舅舅,妈也放心。”

她叹口气,“小于,你什么时候见到你哥了,跟他说一声,说妈在家等他,要是他忙,就让他报个平安。”

说着说着,聂友香就老泪纵横,“你姐要是在医院养伤,肯定还好好的,哪里会出车祸,你妈我也不会活到这个岁数,还要遭罪,可她就是不听,死活偏要走,还有医院,怎么就不能再阻止一下我们?不说了不说了,都是命。”

黄单目送中年女人离开,他在心里说,“陆先生,我的任务没完成。”

系统,“对。”

黄单的话头一转,“积分攒够了,可是我不太想做爱,提不起精神。”

系统,“这个话题陆某没有兴趣。”

黄单说,“除了你,我没人可以说。”

他又说算了,“我也没什么兴趣,陆先生,有活动请你提醒我一声,给我直接报名都没问题的,谢谢。”

三十早上,黄单被聂文远叫起来,牙没刷脸没洗,睡眼惺忪的跟着他出门,上山祭祖。

山里的风在吹,雪在飞,冷的人头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