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丰掩上门走了出去,他低着头,一下一下地啪嗒按着打火机,周阳的死让他意识到,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做不到的更多。

他把打火机摁住,另一只手拿了手机拨号码,那头是青年的声音,“喂。”

“打错了。”

戚丰按掉,过了会儿又打过去,“你在哪儿?”

黄单说,“公司。”

戚丰走开几步,“警方找过你没有?”

黄单说找过了,“有个徐警官问了我几个问题,他人很温和。”

戚丰骂了句,“你是不是傻,小心跳进别人挖好的坑里还高兴的鼓掌欢呼。”

黄单,“……”

他把键盘往前一推,人趴到桌上,“你在医院的停尸房吗?跟周阳的父母在一起?是不是哭过了?”

戚丰有种青年在关心自己的感觉,但那只会是错觉,他的口气突然就恶劣起来,“叔叔的事也轮的到你管?”

黄单说,“那你也别管我的事。”

戚丰瞪着嘟嘟响的手机,这是干什么?跟他来劲了?他再次拨过去,以为对方会生气的按掉,却很快就接通了。

这一刻,戚丰不知道说什么,那头也没出声,他俩竟然默契了一回,拿手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黄单说,“主任回来了,我挂了。”

戚丰叫住他,“叔叔是在停尸房,周阳的父母情绪有些失控,还有,叔叔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