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种宴会都?称得上喜事,每年都?会成几桩亲事,今年大概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圣上病重。
这个节骨点办这种宴会,冉漾想要么是皇帝病愈,要么就是越发严重了,所以借这种活动冲冲病气。
她跟夕落坐在一起说闲话。
没过一会,几个诰命夫人陆续过来,冉漾还在前面看见了长公主,和坐她身边的周书禾。
周书禾正笑?着侧眸与旁边的梅念卿说话,神情自然,扶循在旁边偶尔会应两句,三人看起来很是熟悉。
冉漾就这么望着周书禾,目光停顿一会。
片刻后,她察觉不对,偏了下脸,对上一张陌生的脸庞。
是个端庄秀美的妇人,无端在看她。
冉漾不明?所以地对她笑?了笑?,妇人有些?意外,颔首莞尔,移开了目光。
夕落在旁边道:“冉冉,你认识?”
冉漾摇头。
夕落介绍道:“她是周书禾的姑姑。”
那就是那位早逝驸马的妹妹。
冉漾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周书禾的父亲,她问:“周书禾的父亲……”
夕落道:“你说沈大公子?”
冉漾嗯了一声,心说原来姓沈。
夕落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我刚来支家时他就亡故了,只偶尔听人说起过他。”
“听说生的很俊,清冷绝尘,秉性孤高,原本也是一大才子,但?当年跟殿下成亲后为了避嫌直接退出了官场,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我父亲总是很惋惜他偶尔会提。”
冉漾:“啊,这样?。”
很快,随着太监一声尖利的呼喊,冉漾原本以为见不到的皇帝居然真的到场了。
昨日她虽跟季夫人说不想来,但?她本质上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心底对皇帝还是有些?好奇的。
她悄悄抬眼看了过去。
跟想象中的威严隆重不同,皇帝很瘦,龙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年岁没过六旬,看着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真要说有什么能与帝王之相挂上钩,只能数那从容的气度与那双锐利的眼睛了。
不过他是笑?着的,精神尚足。
冉漾垂着眸,听皇上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问候群臣,还特地点了最近回京的梅念卿,亲切地问他关防如何。
梅念卿一一应答。
礼后,冉漾随众人一同坐下。
席上偶尔有各家贵女上去献舞,圣上基本都?赏了。
最后一曲,是周书禾弹的琴。
她换了身明?艳的衣服,抱着古琴上去,冉漾不通乐曲都?能听出技艺一般,但?皇帝却不见责备,反而在她弹完后笑?着指指她道:
“茴茴这孩子,倒是进步了。”
“上回非要给朕弹琴还是去年,那真是难堪入耳,叫朕为难极了。”
周书禾脸颊红了红,撒娇道:“舅舅。”
“好,你也赏,来人”
正是这个时候,入口处突然一阵骚乱,皇帝皱起眉来,沉声道:“怎么了?”
一个侍卫上前禀报道:“回禀皇上,有个和尚自称有冤,要见您。”
梅念卿率先站起身来,厉声道:“哪突然来的和尚?他是怎么进宫的,谁放他进来的!他都?能摸到这里来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速速拿下他!”
说完才转而对皇帝道:“圣上,这宫里突然出现?个和尚实在怪异,当心有诈。”
冉漾率先想起了榆山那座走水的古刹。
她隔着人群遥遥看了季绪一眼,但?季绪眉心轻蹙,似乎也不知此事。
“什么和尚,他哪间寺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