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齐安侧了侧身移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了算。”
孔苹刚病好,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候齐安像根尺子,一直都很严肃,施远尘倒是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长着一张帅大叔的脸,总是带着“看破不说破”的神秘微笑,费左华觉得比起他们,安塞尔更让他觉得舒服,这也许有个理论,就是戒备深的人更喜欢单纯的或者直接的人。
看得出来,大家对安塞尔的印象也不错。
他具备一切温润滋养的特质,热情且充满好奇,而且不夸张地说,胆子看起来不是很大。据他介绍,他只是负责一些案头的事,听到他们在黑山那里的住所发现了埋着的尸体,甚至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这么可怕?”
――一时让人忘了他是警察。
然后为了压惊,他狂喝了几杯果汁――因为他不喝咖啡。
安塞尔花了十分钟论证了咖啡对人身体的害处,尤其是神经方面的,还说他从小就被教导千万不要喝咖啡,否则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
他说的非常认真,孔苹想笑又忍住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消遣,他们最近太紧张了。
候齐安起身去又去端了新的咖啡,放的时候安塞尔伸手来帮忙,不小心烫了一下,这高大的男孩儿捂着指头小小地“啊”了一声,迅速缩到了里面。
太幼稚了,孔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很快说:“抱歉抱歉。”
安塞尔脸红了,慢慢地坐好:“我其实是实习警察。”
费左华也带着笑意看他:“还没毕业?”
安塞尔点头:“生病旷了一段时间课,就去年的时候。”
也许因为同时警察,费左华跟他很有多聊几句的欲望:“那你在这里办过案吗?”
安塞尔摇了摇头:“所以我其实很想问,你们见到了那个人,接下来呢?”
费左华的脸严肃起来:“只要裴苍玉,就是他绑架的那个男孩儿还没……”他顿了一下,绕过这句话,“那就能作证。”
安塞尔又问:“那要是他不愿意为你们作证呢?因为如果他真的有想要逃的想法,应该不至于拖这么长时间才对,会不会他已经精神上屈从了呢?就是……斯德哥尔摩情况真的很常见,如果那个绑架犯像你们形容的那么恶劣。”
一瞬间,对面的四个人目光都严肃地看向他,安塞尔有点紧张,舔了舔嘴唇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如果。”
费左华低了低眼神又看他:“不会,那人很坚强。”
安塞尔虽然胆子小,不代表他懂得见好就收:“那万一他很执着地不愿意让绑架犯受伤呢?不要怪我问太多,我最近就在整理这方面的案卷。说不定他爱上了绑架犯,如果绑架犯被迫离开,会对他造成很大的精神打击。”
对面没有人回答,但各个心情都不是太好,尤其是候齐安,他觉得这事有说不出的恶心,孔苹只是觉得白石从小就是个灾星,简直灵验。施远尘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费左华抬头看安塞尔,说:“那也没办法。”
安塞尔一愣,眨巴着眼:“嗯?”
费左华耸耸肩,喝他的咖啡:“就算他不愿意,哪怕崩溃,也可以后续去看心理医生嘛。白石是一定不能逃的。”
施远尘的脸一下褪去了笑容,他不再用英语了,转向费左华:“你果然还是这样想。”
费左华放下杯子:“不然呢,就为了裴苍玉不崩溃,就放任他们吗?那干脆我们给他们当保镖算了。”
施远尘叹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应该有别的方法。”
“那你慢慢想。”费左华转开头,“裴苍玉有的是时间。”
“心理层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