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贴着墙,随时准备逃跑,怀疑地瞪着他:“给我?”
“对。修理东西用。你不是很擅长做这种工作吗?”
裴苍玉把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将信将疑地走过来,从白石手里慢慢地接过箱子:“给我的?”
“对。”白石看他,“Men\'s toolbox,算是。”
裴苍玉拉过来放在身边:“也行,毕竟我是这个家里承担男人工作的人。”他摸着自己鼻子笑起来,随即发现说错话,冷着脸咳嗽了一声。
白石倒没说什么,他探过身子来从工具箱里拿出把短剪刀:“你坐下,我把你伤口旁边的眉毛剪掉。”
“哦。”裴苍玉抱着他“男人的工具箱”乖乖地坐了下来。
白石绕过来,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裴苍玉便抬起脸。
他抬起脸就看见白石的衬衫,今天是蓝绿色的,塞进裤子里,露在外面的衬衣上鱼白色的扣子扣得严密,衬衫随着白石的动作勾起层叠的褶,裴苍玉又多仰了仰头,发现衬衫的领口并没有扣子,刚好露出锁骨,那里吊着的项链摇晃着,项链印出皮肤上一片过敏性的红。
白石用食指弹了一下裴苍玉的脑门:“低点。”
裴苍玉低下头,自言自语:“骚包……”
“什么?”白石移动了一下,裴苍玉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
“你喷香水了吗?”
“嗯。”
“……骚包。”
白石笑了一下:“是吗。”
裴苍玉脸一红:“不是吗!”
白石往后退了退,把落在手里剪下的眉毛扔进垃圾桶:“男人纯天然的体味你更喜欢吗?”
裴苍玉点头:“对啊。”
然后又猛地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你妈的……”
白石笑着也没理他,用大拇指在一个盒子里摸了一下,摸上了银色,裴苍玉看他靠近:“干什么?”
白石在裴苍玉剃断的左眉中间抹了一点银色。
“这什么?”裴苍玉试图去摸。
白石把他的手拿下来,没让他碰:“涂料。”
“啊?”他有点担心,“能洗掉吗?”
“难说,时间久了会掉吧。”
裴苍玉皱起眉:“起开,我去洗洗。”
白石摇了摇头,笑了:“为什么这么激动,以后给你纹身你还能洗掉吗?”
裴苍玉一愣:“我还要纹身吗?”
“今天不用。”白石把东西收起来,口气平平淡淡,但怎么想都是一股强迫的意味,并不把裴苍玉潜在的反抗当回事。
白石大拇指上还有残留的银色涂料,他把拇指伸进嘴里舔掉。
裴苍玉看着白石的动作没来由地一阵躁动,但他开口却说:“小心毒死你。”
白石笑了下,牙齿还咬着拇指,漆黑的瞳孔盯着裴苍玉,最后用舌头绕着拇指边舔了一圈,收回手,语气轻飘飘:“是吗。”
裴苍玉感觉自己被一种危险的动物盯上,也许是白石的眼神或者是他红色的舌头,总之裴苍玉身上起了一片热。
“你要是被毒死了,我马上就跑。”
白石笑了:“我想也是。”
裴苍玉撇了撇嘴,站起来去洗杯子,发现厨房里放着几个篮子:“这又是什么?”
“野餐。”白石跟过来,“隔壁借给我们的。”
裴苍玉匆忙洗完杯子就去看这些编织工艺良好的篮子,在篮子边框还插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底层铺着素花的餐布,中间隔着拉开的薄木板,分成上下两层。
“不错,看着就贵。”裴苍玉拎起来看,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今天野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