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转头看白石,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伸手在白石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怎么了?
白石突然发现一件事。
他刚才杀人了。
这太可怕了。
他以为这是裴苍玉想要的,可是正常人的想法并不是这样,裴苍玉只是想远离裴越山,然后过自己的生活,他甚至借了钱,准备好了新的开始。
白石在他提到合租的一瞬间眼前就浮现了画面,他和裴苍玉住在同一屋檐下,早晨从各自的房间走出来,挤着比谁快先去刷牙,在洗脸池旁边打闹,抢厕所,说不定买一个量身高的仪器,每天都要比一比。他们会开始学习做饭,轮流做饭洗碗。他们一起上学,在同一个班级或是不一样的班级,放学一起回家,会有人向白石打听关于裴苍玉的事,也有人向裴苍玉打听关于白石的事,他们是好朋友,所有人都知道。
为了当这样的好朋友,白石可以一辈子头疼,或者装成别人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不行了。
因为裴越山死了,而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是适度量刑的法律,犯强/奸罪的人才判几年,还有一堆一堆的减刑条款,甚至还要争一争所谓的年龄和是否真的同意。可白石的行为却无从解释。
白石幻想的画面就在自己眼前像镜子一样碎裂,因为发生的事无法倒流。
白石开始恶心,他想要呕吐。
班长走过来,担心地问裴苍玉,怎么了,白石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