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低头看着裴苍玉的发旋,那是往左转的,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裴苍玉没有发现。
裴苍玉把白石的鞋甩到了门边,粗鲁的声音让厨房的奶奶听见了,她抬高声音:“裴苍玉!”
裴苍玉赶紧把鞋摆好,又瞪了一眼白石,去卧室给白石拿绷带。
白石便坐着环视了一下这间不大的屋子。
两室一厅,倒是挺温馨,色调都是暖的,看得出主人是个对生活很有要求的人。白石走过去看了看留声机。留声机他们家也有,白江为了附庸风雅买过很多台,最讲究的是手工制作,年数越久越好,哪怕音质烂,不影响他显摆的心。为了凸显品味,曾经在追求一位音乐系教授的时候,邀请她前来,大谈特谈自己对爵士乐的研究,引得教授十分动容,然后说放一曲经典来听听,教授正在想是是她最喜欢的Frankie Laine还是她听的第一张碟Outback,白江潇洒地拿出了“世界百首经典爵士――只听一张就够了”,得意洋洋地放起来,全然不顾爵士乐的起源地,甚至开口讲了几句意大利语。后来在教授婉转拒绝了他的示爱后,白江发表了“妈的,知识分子真他妈有病”的言论,把留声机都送人了。
白石看这台留声机倒不是白江最喜欢的昂贵货,唱片是30年代老歌曲,怪不得语调软得很。快放完了,居然有点跳轨,白石调了下落针,让它从头放。
“你别动啊。”裴苍玉紧张地抓过他的手,“我都不敢乱动。”
裴苍玉转身看了看厨房,然后把药和绷带推到白石手里:“给,赶紧去包一下,马上吃饭了。”
白石接过去,再一次伸出他血淋淋的手……
裴苍玉叹口气,抓过来给他擦。
白石点了点裴苍玉额头的红肿:“你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