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凝重。

良久，沈妤洁问：“为什么拉住我？”

“司晗已经把持着渺渺，为什么还要你过去换？她明明是想让你们一起死。”

“那渺渺呢？渺渺就不重要了吗？”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要不是那位大哥接住渺渺，渺渺现在还能活吗？”

莫怀瑾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道歉：“对不起，可对我来说，你比渺渺……”

“行了。医生说，渺渺还要好一段日子才能醒。”沈妤洁打断他。

莫怀瑾艰涩地问：“妤洁，你怪我？”

“我不怪你，只是我现在确实需要时间冷静一下。过两天，我就带渺渺回丹麦，我们先分开一段日子吧。”

空气，沉默如水。

第三十七章：分离

莫怀瑾拦不住沈妤洁。

机场。

他亲眼看着沈妤洁抱着渺渺走进登机口。

脑海中浮现昨夜沈妤洁告别的情景。

她喝醉了，说了好多好多话。

昨夜

“我知道，我不该把气撒到你身上，可是司晗是你招惹的，如果她不爱你，渺渺就不会出事。”她扑到自己怀里，哭诉五年前的委屈，哭诉一个人带渺渺的辛苦，哭诉她小心翼翼的爱。

莫怀瑾这才明白，沈妤洁的难过，比他想象的要深很多。

走出机场。

初秋的风已经开始凉了。

莫怀瑾在身上四处摸索，他想抽烟。

他已经戒烟很久了，自然找不到烟盒。

坐进车里，他静静地望向窗外，倏然看见穿着中学校服的一对情侣，两人在人行道上，有说有笑。

十年前

“高考在即，你还拉着我出来胡吃海喝，就不怕莫叔叔知道了，拖起竹条，打你个屁滚尿流。”沈妤洁比划着，手里拿着一个麦旋风，乐得像个傻子。

莫怀瑾一脸沮丧，给她买吃的、买喝的，她就是记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几月几号？”他问。

“距离高考还剩48天。倒计时啦哥哥！”

“我问的是几月几号。”莫怀瑾看她一脸迷茫，不知今夕是何年，就知道，她是把时间全抛在脑后了。

“5月20号，520啊妹妹！这你都忘了？”莫怀瑾生气了，加快了脚步，独自向前走去。

沈妤洁摇摇晃晃，两步追上他，扯扯他的衣袖，往他手心放了个‘高考必胜’的祈愿符。

“这是什么？”他提起手上的东西，晃了晃。

沈妤洁咳了两声，解释道：“前两天专门去了趟灵隐寺，给你求的一个，开过光了，肯定灵。”

莫怀瑾小心收下，嘴上不饶人：“你还信这个？”

“愿望嘛，是寄托人心意最重的载体。我希望你能考上理想的学校，活得风声水起、有滋有味，这是我认为最好的礼物。”

……

回想到以前，莫怀瑾靠在椅背上，弯起了唇角。

她一直是这么浪漫的人，也正是因为浪漫，才脆弱。可她，因为爱他，忍受了三年的委屈。

莫怀瑾眼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月后。

这几天，莫氏集团经历了一轮变动。

招聘CEO。

“老大真要让权了？”

“嗯，听说是只拿股权分红，不过问具体事务了。那以后不就要叫老大‘莫董’了？”

抬脚走进公司，莫怀瑾就听见员工们议论纷纷。

助理递上文件：“老大，猎头公司推荐的人都在这儿了。”

“嗯。”莫怀瑾接过，细细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