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神色仿佛在说,她什么都知道。

其实谢光旗既然决定走诉讼程序,谢韶筠的身份便不可能不被知道。

再加上这么晚了,谢韶筠站在自家门口,有什么好想不到的呢?

达美被谢韶筠看不出情绪的视线盯的垂下头,张了张嘴,心下涩然,她没有问“你没事吧”、“你爸打你了吗?”

成年人世界里,讲分寸,以往很多这种时刻,达美过来谢家接谢韶筠,谢韶筠从来不会在达美面前说任何一句家里人诸如恶劣的坏话。

达美时常想,这大概就是教养。

车里有烟味,打开车窗,达美企图转移话题,她问谢韶筠冷不冷。

“不冷”

“喝酒吗?”达美从后视镜里看谢韶筠,坦白道:“其实是我想喝一些。”

达美向谢韶筠坦诚,简晴流产给她造成了很浓重的阴影,她一直很愧疚。

说着说着,头颅低下来,隐藏在驾驶座半明半暗的灯光里,衬出达美这个年龄独有的颓靡。

谢韶筠不能喝酒,所以没吭声。

脸贴冰凉车窗看窗外,外面在下雨,车灯开着,鹅黄色的光晕里,细雨如针般把视野分成模糊的颗粒点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