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悦笙皱眉,“怎么说的?”
“当今教主是他情敌,他不死难道做教主吗?”
乐悦笙强行按下心中不快,“一一说来。”
“说什么?”厉鬼想一想才道,“西岭的事?许教主命屠了西岭一门,拘魂鬼去叫门,我和墓鬼,水鬼等在他们往长清山逃命的路上,命令是杀光了才能回。”
乐悦笙立刻明白,“你和水鬼本是要伏击唐门的,听闻艳鬼现身,打算先弄死他,再去伏击唐门,是不是?”
“是。”厉鬼道,“我这回不是冲长清山来的,而且我不是也没成功吗?掌教不必为难我了吧。”
乐悦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既是艳鬼一定要死,你伏击他做什么?”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他一定要死。”厉鬼委屈道,“他是那位许掌教的心肝不瞒您说,众鬼叫门的馊主意就是他一个人出的。”
现在看来,宁家堡,苏氏,武氏,于氏都是虚晃一枪,为的是把众鬼叫门的消息传遍江湖。拘魂鬼最后一个才去西岭叫门,唐门听讯,早成惊弓之鸟,立刻出逃,谁知叫门是假,真正的杀招潜伏在逃往长清山的路上三个鬼主旗等着。
谋划此事之人,认真要唐门死绝。
可惜昆仑众鬼人心不齐,厉鬼和水鬼半路袭杀沈献说不定唐门能逃出生天。如今许镜安死了,孟子兮继任教主。乐悦笙心下发沉,沈献孤身一人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她这么一想便坐不住,“艳鬼同孟教主关系怎么样?”
“能怎样?”厉鬼奇道,“孟教主是许教主正经男人,许教主又喜欢艳鬼,您说他俩关系如何?”
“许教主房中之事,你说得跟亲眼所见一样。”乐悦笙故意激他,“我怕你胡吹大气,做不得准。”
“怎么做不得?”厉鬼立刻上当,“许教主怎么不把那厮当心肝了?那厮被唐门毁了脸,自来鬼王艳绝天下,姓沈的哪里配得上这四个字?到这等田地,许教主还不肯换人我比他强太多了。”
乐悦笙被一句话冲得脑袋嗡一声叫,半日才能说话,“唐门?毁了脸?”
“是。”厉鬼道,“姓沈的做鬼王的时候确实厉害。想知一日恶事做尽遭了报应,一日灰头土脸逃回来,一张脸划得跟鬼一样混到这等丧家之犬模样他还是神教鬼王,谁服?”
乐悦笙齿关一紧,面上却半点不露,“你怎么知道是西岭毁他的脸?”
“那要不是西岭姓唐的,就是安阳姓武的。”
“怎么说?”
“我自己猜的。”厉鬼道,“鬼叫门这回的事都是那厮亲自摆布,他以为旁人不知道,却瞒不过我,他在西岭和安阳安排了四个鬼主旗,旁的至多一个,还有一个都没有的。”
“安阳也是四个?”乐悦笙问他,“哪四个?”
“小儿鬼,山鬼,怅鬼,还有那厮自己。”厉鬼道,“我以为那厮亲自去寻姓武的晦气,谁知突然跑去喜岁坊这等机会怎么能错过?我和水鬼一合计,便去围堵那厮。”
如此说来基本合上了。至于山色和怅鬼为何突然来伏击自己,便是另一个悬案。乐悦笙打听得差不多,“你确信你就要继任鬼王?”
厉鬼挺起胸脯,“当然。”又道,“鬼王艳绝天下,神教如今除了我,还有谁配?”这一句“艳绝天下”配上厉鬼那张花里胡哨的脸,艳丽的样子不见,喜剧氛围倒是拉满了。
乐悦笙眼珠子一转,“但若孟教主不乐意,我怕你也做不成鬼王呀。”
“孟教主为什么不乐意?”厉鬼大声道,“我同孟教主情同手足,他做教主唯有我做鬼王才能放心难道交给姓沈的做吗?那厮有一千八百个心眼,叫他做鬼王,孟教主早得做了第二个许教主,任人摆布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