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 果然入手冰凉, 兀自抖个不住。
“你过来。”
男人没听见一样。
乐悦笙俯身,慢慢凑近,几乎贴到他鼻尖,“我记得你以前不怕黑,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微微偏转脸,无声冷笑,“我不是沈献,你以前又不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怎么样?”
白日揭穿他身份,激得男人自损自身,好险没真气逆行白送一条小命。乐悦笙极不想再同他分证,“好你说不是便不是吧。”转身便走。
初初一动男人紧张地叫一声,“去哪?”
乐悦笙回头,“生个火。”
男人咬住下唇,一言不发,乐悦笙从他眉目间看出一点惊惧,心知这人又死鸭子嘴硬,却不忍心逗他,宽慰道,“你等我生个火就来。”
“你要生火便生,不必同我说。”
乐悦笙一口气顶住,“等你有能耐别把自己伤成这要死不活的鬼样时,再来同我嘴硬。”
“你”
“我怎样?”乐悦笙想一想,终于还是转回去拉他,“跟我过来。”
男人只不动。
“你怕黑同我说便是,我又不会笑你。”乐悦笙掌间加一分力拉他,“还不来?”
男人迟疑一时,居然没有挣扎,半推半就下了草铺,同她坐在火膛边上。乐悦笙往火膛中填了木柴,起一个火。火膛燃起来,瞬间驱散寒凉,一室如春。乐悦笙转头,男人挨着自己坐在火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跳动的火苗。
火光下的这个男人,苍白,消瘦,一张脸窄而薄,瘦得只剩巴掌大,眉目极其寡淡,除了一双眼睛仍然如记忆中一般明艳,眼前人与从前半点没有相似之处不怪自己认不出来。
但还是不应该面貌虽有异,分明一模一样的脾性,不应该对面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