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信不信得及有什么干系?”乐悦笙白她一眼,“卫栖一个伤患,站着都能被风吹跑,寻他操练什么?”
“我以为少掌教”
“怎么?”
乐秋风被她目光震慑,改了话头,“收他入门,谢平生定然不依。”
乐悦笙不以为然,“我偏就收了他让谢平生来寻我便是。”往底舱去。
男人背对门口屈膝缩在舱房角落,大睁着眼望向窗外,听见声音半点反应也无。
“卫栖。”
男人转过头,审视地看她,“虽然阴着,还是白天吧,你来做什么?”
连日乐悦笙都是夜间过来,给他渡气疗伤,每每疗伤时昏睡过去,醒来她早已走了。乐悦笙合上门,“不到睡觉时辰我不能来?”
男人扯出一点笑意,“能,当然能。”
乐悦笙走近,往窗外打量一时底舱几乎不见日头,视野中除了主舱一点灯火便一无所有,“你刚才在看什么?”
男人屈膝坐着,脑袋平平枕在膝上,“你。”
乐悦笙一滞。
“那是你的窗子。”
乐悦笙探身又往外看一眼,居然真是自己的窗子,天阴点头灯,透着橘色的光,“看我做什么?”
男人盯着她,轻声道,“只是刚好看见,长日无事,那里就算是一只猴,我也只能看着它。”
乐悦笙点头,忽一时灵醒,“你才是猴。”
男人低着头轻轻笑。
“那夜在奉礼山,山鬼势大,又与我有仇,你是怎样带我脱身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哥儿前头一直半死不活,不敢打扰。这两日看着气色好多了,应能同我说了吧?”
男人久居室内,一直没有穿着鞋袜,下垂的视线便凝在赤着的脚趾上,“山鬼死了,我就带你下山,去奉礼寻大夫。”
“怎么死的?”
“被杀了,掐死的。”
“谁?”
男人闷声道,“不知道。”
“什么?”
“总之就是一个人……把他掐死了。”
“什么人?”
男人垂着头,黑发的脑袋摇一下,一言不发。
乐悦笙审视地看他,许久又问,“在奉礼你给吴大夫的伤药,又是怎么来的?”
“伤药?”
“对,那个药是怎么来的?”乐悦笙笑起来,“也是你不知道的那个人给你的?”
男人仍旧耷拉着脑袋,淡白的脚趾尖神经质地往回缩。
乐悦笙看一眼,“过来。”
男人抬头,“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疗伤。今日夜间有事,我没空过来。”
男人目光闪动,无声吐出一口气,便挪到近前,背对乐悦笙盘膝坐下。乐悦笙左手捏一个诀,右手探出,贴在男人单薄的脊背上,渡一股气。
男人只觉温热的气息从脊心汹涌而入,沉闷的伤处活泛起来,瞬间疼得钻心,疼痛只有片刻便慢慢消弥。他被这样的柔和烘得意识昏沉,完全无法支撑,身不由主往下坠去。
乐悦笙伸一只手掌住不叫他倒下,另一只手仍旧渡气,久久收了势。男人靠在她肩上,呼吸匀净,睡着了。微光透过窗格映在他无血色的面上,仿佛下一时就要消融在光影之中。
乐悦笙出来,迎头便遇上乐秋风,开口便骂, “整日跟着我,你没事做么?”
乐秋风憋着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乐悦笙推开她往上走,乐秋风跟在后头,“少掌教干嘛对这厮这么好?”
乐悦笙止步。
“不过是一个伎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