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这人居然是五年前喜岁坊头牌。

男人昏头涨脑趴在地上,口里哼哼唧唧,“酒……你给我酒给我”

乐悦笙一把掐住男人尖利的下颔,“不必演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被乐悦笙掐着,被动抬头,眼皮灌了铅一样沉,“小姐希望我是什么人?”又笑起来,“请小姐赐名呀”

乐悦笙一口气顶在心口,“你是谁?”

男人抬手,半路无力又坠下,软绵绵搭在乐悦笙腕间,发烫的,柔和的触感。

乐悦笙心中一动,不管他是谁,这人就是喜岁坊那夜的男人,不会错。

男人烫乎乎的半张脸贴在乐悦笙手掌心,“给我酒……拿酒来,没有便离……离我远些”

“你想演到什么时候?”

男人听若不闻,口里不住念叨,“酒……你给我酒”

乐悦笙手掌下移,握住男人脖颈,男人疼得一哆嗦,视线渐渐凝聚。乐悦笙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男人虚睁着一双眼,“……怎么又是你呀?”

乐悦笙瞳孔一缩,“酒醒了?”

男人在她手掌心轻轻蹭一蹭,“小姐……想要与我春风一度吗?”

乐悦笙一滞。

男人撑起眼皮望住她,轻轻笑起来,又是那种轻佻又浮夸的笑,“不乐意呀?”男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笑容僵硬一样凝固在面上,下一时突然加大,再一次变成躯体拼尽全力的笑,“你不乐意……便走吧。”

乐悦笙皱眉。

“你不与我酒……又不肯走,想做什么呀?”

乐悦笙冷笑,“酒女人礼城有喜岁坊,奉礼有春风楼天下烟花地都是你家?”用力一掷,男人摔在地上。

男人根本不尝试起来,伏在地上闷声大笑,直笑得喘不上气来才道,“对,我就是个伎人,天下烟花地都是我家又干你什么事?”

乐悦笙气得眼前发黑,感觉能将他一个窝心脚踹死。走到河边,久久才走回去,居高临下道,“我告诉你,同我演戏是没有用的,老实说,今日或许放你一条生路。”

全无声息。

乐悦笙足尖往男人肩上点一点,全无响应。加三分力又踢他,还是没反应。

酒气熏天,这人认真醉死了。

乐悦笙反手一掌扇得男人脑袋一偏,“醒醒。”

男人酒醉要睡,被人打扰挥舞双手挣扎,“滚”

乐悦笙一晚上耐心用尽,抬手便将男人掷在柳阴旁的暗河里。河水一人余高,男人呛得醒来,张着一双手尖声大叫。

乐悦笙蹲在河边,探手握住男人肩膀将他拉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跟着我?”

男人垂着头不住咳嗽,半日咳完,哈哈大笑,“我是喜岁坊的伎人,这位小姐看上我唔”

一语未毕,被乐悦笙推入河里。

男人冷不防吃一大口水,还没叫出声,又被乐悦笙拉回到河边。乐悦笙俯身,同他平视,“十二鬼主居然有旱鸭子,很好,凭你有多大本事,不会洑水也白搭,再不老实交待,便不要想起来”

男人仰起脸,水珠漫过瘦削的脸颊和尖利的下颔,源源不断砸在乐悦笙手背上,微凉。男人笑起来,仍然是那样用力的笑,配上他落水狗一样狼狈的形容,七分可厌,三分可怜。

乐悦笙警告,“再不实说,让你回河里喝个够。”

男人只顾发笑。

乐悦笙齿关一紧,果然又将他扔出去。男人沉入水中,又浮出来,张着手不住扑腾,这一回却是半点声音没有。

深夜沟渠里一个人沉默地沉浮。眼前情景只能用诡异二字形容。

乐悦笙逼问,“你是什么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