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交杯》。

88 交杯 ◇

◎你容了我吧◎

乐悦笙回来时男人睡着, 虽仍然虚弱，总算气息匀净, 没有危急之象。乐悦笙坐在榻边耐心地等。

男人醒来, 看见她便笑，“师姐看什么？”

“你。”

“我好看吗？”

“不好看。”乐悦笙站起来，把火笼子上温着的肉粥拿过来喂他吃, “是不是听我夸你上瘾？无事也要问三遍？”

男人无声地笑，在她手中吃过两三口，后知后觉发现她换过衣裳, “师姐出去过吗？”

“嗯。”

男人口里的粥瞬时没了滋味，忍不住抱怨, “说好的寸步不离。”

“谁让你自己不跟着？”乐悦笙逗他一时，解释, “金顶峰很安全，你又睡着, 便没叫你。”

男人其实抱怨完便后悔，他从没想过自己如此无用，连她离开片刻都会感到不安他不敢说话, 埋头吃粥。

喂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男人太虚弱, 吞咽都很缓慢。乐悦笙看着他便情不自禁，两个人黏黏糊糊吃饭, 一直从傍晚吃到夜幕降临, 肉粥前后热过三四回, 总算都入了肚中。

男人抓着她的手, 伏在枕上犯困。乐悦笙看着时辰到, 拉开他起身。沈献正要抗议, 乐悦笙走去拉开暖阁帷幕，“砰”一声响，冲天的焰火在半空中炸开，跟着又接二连三升空，长清山瞬间铺陈在漫天焰火下。

乐悦笙转身，倚在窗前看他，“新婚夜我们郎君病着，想必没看见，今日特意给你补上。”

男人僵硬地凝在原处，扁一扁嘴，他想哭，又不敢哭，纠结中面貌扭曲，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他向她伸出手，“你抱抱我，抱抱我。”

乐悦笙走上前，被男人双手勒在腰间，他用力到发抖。这么虚弱的人，居然勒得她遍体生疼。男人跪坐在榻上，消瘦的身体在焰火一明一暗间一隐一现，仿佛他这个人并不存于这个世间，仿佛他只是一片虚幻的残影。乐悦笙发狠扣住男人嶙峋的脖颈，用力将他往后拉扯。男人头颅被迫后仰，脖颈拉出一个苍白修长的线条。他大睁着茫然的眼，惶惑地看她，“怎么了？”

就是这样的他。

他的眉目，他的神情，他的瞳仁里全是乐悦笙。他不知道自己目中盛满一个女人的模样有多么迷人，每到这个时候，他的微笑，欢喜，哭泣，嚎啕，绝望，狠戾，迷惘……一切都让人完全沦陷。

乐悦笙一言不发咬下去。男人被迫同她唇齿交缠，他渐渐坐不住，倒在婚床上，带着乐悦笙滚在一处。男人在漫天焰火中撕扯她的衣裳，又瞬间清醒，“还有……交杯酒。”

“哦，差点混忘了。”乐悦笙一手揽着他，就着拥抱的姿势摸索案边的酒壶那个还是新婚夜放在那里，白白空守三日。她懒怠取杯，提壶仰首，倒一大口，埋下去尽数渡入男人口中，掌心摩挲着喉结迫他吞咽，“可以了么？”

男人咽下酒液，他从来不知自己如此容易醉，只是一杯便凝不住眼神，挣扎叫道，“交杯酒要交换的……你给我……我也要给你……”

乐悦笙扑哧一笑，“说的很是。”便一倾身，仰面躺在枕上，悠然道，“那你来吧。”

男人喘了半日才爬起来，坐着又喘了半日，总算寻到她扔下的酒壶，依样画葫芦倒入口中，扑到乐悦笙身前。他仍是虚弱，动作一急便头晕目眩，朝下扑倒。眼见要撞在床柱上，乐悦笙连忙拉住，就势掩入自己怀中。男人在昏沉中本能地往下吞咽，被辛辣灼人的酒液呛得咳起来。一时咳得昏天黑地，苍白得皮肤激出一层红晕。

乐悦笙只觉掌下的躯体瞬间烫得惊人，难免担忧，“郎君安生待着今日我伺候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