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一个字不敢说,依言换过,退走。
沈献昏睡三日,其间汤药食水全靠乐悦笙照顾,总算气息渐渐强健,平稳下来。乐悦笙腾出精神过问外间事各大宗门打道回府,徐娇娇带坤阳府回中京,临行前都来寻乐悦笙辞行,被乐柏舟拦在外头。
长清山在暗潮涌动中清静下来。
乐悦笙伏在案边拈针,“长老堂呢?”
“按掌教吩咐,看管居住。”乐柏舟虽然常来金顶峰,却第一次走进掌教内宅先掌教从不在内宅议事。难免东张西望,好奇地探望门上悬着的丝绒帷幕,“如今冷也罢了,等热起来,师姐不嫌闷?”
“我挂那个便是不许你看”乐悦笙道,“不识相。”
乐柏舟后知后觉那位沈郎君就在帷幕后,压低声音,“如此,去我那里说话?”
乐悦笙不答,仍旧拈针。乐柏舟没话找话,“师姐怎么又弄上针?你又不用暗器。”
“这是火魂针。”乐悦笙道,“治病用,我琢磨琢磨。”
“治病?”
“这个不用你管。”乐悦笙道,“审得怎么样祭祖完长老堂回去预备送亲,为什么突然返回宗祠?谁的主意?”
“问了,分开一个一个问的。”乐柏舟回话,“说是长老堂印鉴遗失,原地找了很久也没找着。谢春秋勃然大怒,命所有人沿原路回去找。”
谢春秋同乐悦笙闹翻,带武仲儒离开长清山,不在长老堂名册。乐柏舟便不客气,长老也不肯叫,直呼其名。
“很好。”乐悦笙点头,“谢春秋走了,所有便都是谢春秋的事,老货们精明得很。”
乐柏舟一滞,“那……也是没有办法。”
谢春秋反出长清山是瞒不住的。人都不傻,把锅扔去出走的谢春秋身上正合适。
乐悦笙当然知道谢春秋出走对查实真相极其不利,但沈献危急,当时为了性命,不能不答应。沉吟一时,“那金顶峰的人为什么也突然来宗祠,又是谢春秋的主意?”
“倒不是。”乐柏舟道,“有个侍人进来,说掌教请列位宗主去宗祠,有要紧事徐娇娇就招呼人去了。”
“侍人何在?”
“没找着。”乐柏舟摇头,“把宗门的人都拘住辨认,都不是。”
“是不是其他宗门的人?”
“难说。”乐柏舟道,“因为掌教大婚,宗门出入比以往宽泛许多,大婚当日便有许多宗门家中有急事,当日婚仪前后都有人离开很难清查。”
“好手段,好算计。”乐悦笙将针一掷,“可惜,人走了东西走不了,去查菩提散。”
“是。”乐柏舟往帷幕看一眼,“容我入内询问主君当日饮食?”又忙解释,“主君饮食非一处操办,三餐,小食,茶水,茶点,酒水不在一处。”
“不能。”
乐柏舟早早猜到,故作失望,“早知道不放谢春秋走,如今连个查处都没有。”
“不着急。”乐悦笙站起来,“等我审过长老堂,不怕他们不露马脚。”
“现在吗?”
“改日。”乐悦笙掀帷幕入内。一眼便见沈献醒了,男人躺在枕上,大张双目凝望穹顶。
乐悦笙连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里,退一步靠在门框上,情不自禁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87 骗我 ◇
◎你才骗人。◎
男人目光僵滞地移到她面上, “师姐?”
“郎君总算醒了。”乐悦笙不动,含笑摇头, “郎君真是好睡, 倒叫我操心得紧睡得可还好吗?”
男人醒来便陷在泥沼一样黑暗的情绪里,恐惧入骨,乐悦笙轻描淡写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