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乐秋风指着男人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今日不是我们,你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弃尸街头了。还敢对我们当家大呼小叫?”说着一根手指点在男人心口。

男人被河水压下的药性早已经冲上来,正熬得难受,用力掐着门框才勉强保持站立,被乐秋风一戳便滑跌在地。

乐秋风退一步,“你讹我?”

男人勾着头,一言不发。

乐悦笙骂乐秋风,“安静。”走上前道,“你”话音未落,男人头颅向侧边沉倒,乐悦笙本能地伸手托住,男人一张脸便贴在她掌心已经是烫得惊人的温度,确实离焚身而死不远了。乐悦笙无语,拖着他浸入冰桶。男人神志昏茫,身体不受控制,直往水底钻。

乐悦笙只能托住,免得这人淹死。

乐秋风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如此不识好歹,少掌教何必管他?”

“去煎药。”

“是。”乐秋风走一步,又回来,“先时那管事带话,说县府正往这赶呢,至迟明日必定过来拜望,少掌教见吗?”

“不见。”乐悦笙道,“我们只是路过,不管闲事,案子在喜岁坊,请县府自行处置。”

“若是艳鬼,县府能处置什么?”

掌下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乐悦笙转头,男人被冰水激得醒来,目光迟滞地在两个人身上走一遍。忽然掀开乐悦笙,双手掩面沉入水中。

乐秋风一头雾水,“哎你什么意思?”又道,“寻死也要换个地方吧,没听说浴桶里能淹死人。”

乐悦笙便撵乐秋风,“你可以走了。”

“少掌教我还没说完”乐秋风不依不饶道,“艳鬼的本事咱们是知道的,县府那几个三脚猫”

乐悦笙道,“还不出来?”

“什么”乐秋风一语出口,后知后觉不是问自己,又闭上嘴。

乐悦笙一只手探入水中,握住男人胳膊,将他拖出来。哗啦一片水响,男人被她生拉着露头,双臂挥舞,“放开”

乐悦笙随手扯一条大巾子掷在男人头上。

男人瞬间销声,双手各自攥住大巾子一角,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乐秋风哼一声,“一个伎人,竟还知羞耻。”

乐悦笙解了男人溺死之危,“礼城在安岳地界,我们在这里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说不得还要被武然竹记恨,不如让武氏一门同艳鬼先打打交道你在听我说话吗,乐秋风?”

“在……我在听。”乐秋风艰难回魂,“艳鬼杀飞云,摆明是冲咱们来”

“休要胡说。”乐悦笙转向男人,“昨夜同我在一处的人是他,什么飞云飞雨,与我无关。”

乐秋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清白,便没话找话,“可惜飞云,是个真绝色居然就死了。少掌教来喜岁坊,没见着个活头牌,只见着死的”转念又道,“喜岁坊飞字辈儿还有两个也不差,今夜我与少掌教弄来?”

“我说”乐悦笙一字一顿,“去煎药。”

乐秋风跑了。乐悦笙往案边坐下,“人走了,出来吧。”

男人慢慢扯落巾子,露出煞白一张脸坚冰夺去大量体温如此不显凶狠,倒添了七分可怜。

乐悦笙道,“日后警醒些,再叫人下这种阴损药物,没两年好活。”

男人眼珠迟滞地转一下,“你为什么管我?”

他第二次问,用词还都很奇特。乐悦笙纠正,“我不是管你,是救你。”

男人怔怔地望住她,慢慢泄了力,身体后倾,偏着头,前额抵着桶壁,垂头丧气的模样。

“今夜过去,应当无事,你不必太害怕。”

男人沉默。

“你叫卫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