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重新开始。

而现在白纸被撕开,真相大白,无数碎裂的镜片因为误会解除重新拼凑在一起,好像“破镜重圆”但只有他知道,那冰冷的裂痕始终存在,抹不掉去不除,甚至那缝中还冷冷渗着鲜血。

这些裂缝、这些鲜血,是他无数次的自我厌恶、无数次的拿起放下、无数声的“四十一”。

其实言卿现在也并不是不敢去重新爱谢识衣。

他只是,怕这又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暗恋。

言卿神色冷漠,唇却有些发白,自嘲地一笑朋友这个词是他提出来的,可是他现在居然也开始厌恶这两个字。

不得志吃饱喝足后,整只鸟意气风发。

“我靠,这是个啥子地方?”它回到这里,真的就是跟被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扑腾着骨翅飞在言卿前面,眼睛发光。

言卿说:“你不怕黑了?”他记得之前在紫霄的秘境中,不得志还怂得要死来着。

不得志挥着翅膀,在言卿头顶逛了一圈,最后兴奋得头上的绒毛都竖起:“怕个锤子啊,这地我熟悉,靠靠靠,我真的好熟悉。言卿,你有福了!你有幸见到本座的洞府了!”

言卿愣住:“你的洞府,等等,这里是留仙洲?”

不得志骄傲地挺起胸膛说:“是啊!留仙洲!呜呼,起飞!”

它懒得去搭理言卿,撒着欢扑着翅膀往前冲。结果没看路一下子撞到块倒垂下来的钟乳石,发出惨叫,以头抢地。

言卿:“……”

言卿在黑暗中被它蠢笑了。

不得志骂骂咧咧,又灰头土脸回到了言卿身边。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但自认为“黑大蝠”,还是有点蝙蝠在黑暗中的夜视能力的,见言卿扶着谢识衣,一下子瞪直眼。

苦大仇深,问出了究极问题:“你为什么要救他啊。”

言卿轻声说:“因为他救过我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