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道:“听说她正在一边申令封口,一边查是谁起传的呢。”
崔贵妃看热闹看得开心,乐呵道:“也不知这是谁传出来的,我倒要等着看。”
“你说那个怀袖现下是什么神情?不知是不是还是那张枯木脸,哈哈哈。”
这还在笑话人,突然有小宫女匆忙来告,说尚宫来了,有事要与崔贵妃商议。
崔贵妃傻眼:“与、与我何干?”
崔贵妃一头雾水地去见了怀袖,又一头雾水地听着怀袖从她的院子里揪了个小宫女出来,说是此人最先造谣,证据确凿,有理有据。
崔贵妃这会儿回过神来了,道:“本宫可没有指使过她,这贱婢……”
怀袖笑笑:“我自然相信贵妃的为人,指使贵妃的院子是该好好打理打理了。我的名声是小,陛下的名声却不容有失。”
萧叡恰好刚到长春宫。
他远远便瞧见一群女人围在一块儿,还有好几个宫女跪在地上。
怀袖似在与崔贵妃对峙。
崔贵妃又气又羞,百口莫辩,满脸通红,她听见响动,转头见到萧叡来了,拖着迤逦裙袂,快步走向萧叡,委屈地道:“陛下,陛下,这真与臣妾无关,不知是哪个贱人栽赃诬陷于我!”
“您要信我,陛下,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崔贵妃娇柔地依偎上他,似菟丝草攀上松树。
萧叡低头看了她一眼,再看怀袖。
怀袖仍是那身檀紫色女官服,在众女之中看上去如此沉闷刻板,她未施粉黛,脸色冰冷,脊背挺得笔直,似规尺一般。
怀袖严正与他施女官礼:“参见陛下。”
然后当众细细与他禀告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日已西沉。
疲惫的天光披在她身上,已近夜凉,怀袖义正言辞地道:“我与陛下并无私情,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凭空捏造。”
“我乃先皇后近身大宫女,陛下规贤矩圣,品性高洁,皎于雪霜,怎会做出此等不孝无礼之举?难不成是在怀疑陛下的道德不检?”
她的声音像结着一层冰,在这夏末仍旧闷热天气里,却叫所有人都感到颤颤寒意。
连崔贵妃都有一瞬间怕了她。
萧叡脸色难看至极,他只觉得仿佛当众被人一巴掌抽在脸上。
戾气如尖锥破囊般流泻而出,旁人都吓得两股战战,深深低头。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温柔淳厚的陛下这般发火。
崔贵妃脸色发白,松开手,跪下来。
萧叡一言不发地望向怀袖,怀袖竟不低头不闪躲,不怕死地冷冷回望向他
第26章
怀袖说得太理直气壮、正义凛然了, 简直是掷地有声。
加之一直以来,她在宫中已树立起恭正严谨、循规蹈矩的女官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如此一番杀鸡儆猴, 又以陛下的名声狐假虎威地告诫之后, 众人已对怀袖所说信了七八分。
就是他们不信怀袖,也不敢质疑陛下。
她说得如此有底气, 定是问心无愧。
就连一直对两人关系有所猜测的崔贵妃都迷惑了, 心想, 难道怀袖与陛下真的清清白白?
崔贵妃跪下之后,长春宫的其他宫女也静默地跟着跪了下来,一下子跪了一片。
等所有人都跪了。
怀袖才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地压住后颈一样,一寸一寸地被往下压了下去, 慢慢地跪在地上,跪的比谁都要规正标准,任谁都挑不出刺来。
违反宫规的小宫女受了刑罚, 已经晕了, 悄无声息地拖下去。
怀袖执礼:“奴婢告退。”
在萧叡可怕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