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是面露担忧朝他走来的温然流着鼻血倒在眼前,仿佛七年前海上的离别重演,打破最后一点岌岌可危的冷静。

“你回复完信息了吗?”好几分钟,温然窝在床上,感到有点无聊,忍不住问道。

看着他搭在被子上那只细瘦的手,顾昀迟说:“回复完了。”

“那就好。”温然停顿一下,看起来有点犹豫和不安,“陈舒茴昨天和你说了什么?”

他听见顾昀迟动了动,随后小腹一沉,是顾昀迟将头伏了上来。

温然顿时一僵,怔怔地睁着眼睛,好几秒,顾昀迟才开口:“她说手术有后遗症,可能会引起大脑出血。”

“你的脑部已经出现血块,才会流鼻血和晕倒。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药物控制效果不好,就必须动手术。”

“是这样啊。”温然松懈下去几分,没有太意外,笑了下,“我就说怎么可能植入腺体以后什么副作用都没有,哪有这么幸运的事,只是时间没到而已。”

他伸手去摸顾昀迟的头发和脸:“你以前总说我脑子有问题,原来是真的,我的脑子确实有病。”

顾昀迟按着他的手背,说:“那些都不是真心话。”

大拇指指尖刚好触碰到顾昀迟缓慢阖动的睫毛,温然问:“那你有对我说过真心话吗?”

他用那双漆黑的,没有焦点的眼睛看着顾昀迟,问出口时神色平静,好像不紧张,也不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