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困意来得很快,昏昏欲睡间温然都忘记嘱咐顾昀迟快去工作,一觉睡到晚上,醒来时是护士在床边,帮他叫了饭菜,陪着他吃完。
再晚一点的时候,顾昀迟过来了,温然正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一个很小的收音机,有点开心地和他说:“护士帮我拿了这个,可以听新闻还有电台。”
他摸到某个按键,摁了一下,收音机里的声音消失,温然仰起头,是看着顾昀迟的样子,说:“这样就关掉了,很方便。”
顾昀迟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评价道:“你也是提前进入老年生活了。”
“我还看了电视。”温然想了想,改正道,“是听电视。”
通讯器在他们对话时响了好几下,温然往后躺了点,说:“你先回消息吧,我等你忙完。”
“嗯。”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亮度调到最低,光线昏黄,温然靠在枕头上,白皙的皮肤显现出一种温润柔和的质感,乌黑的眼睛空空注视着前方,因为无法聚焦,显得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其实顾昀迟只是将通讯器调成静音,并没有在回消息,而是一直看着他。
就像看着七年前和所有资料一起交到手上的,十多岁的温然在研究所和医院里的监控视频片段。
是走廊上的监控视频,瘦瘦小小的beta,被关在禁止外出的单人病房里,每天唯一的运动是站在病房门口,像从深穴中爬出的小动物,呆呆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等到有护士或医生经过,就缩回房间里,小心地关上门。
这样孤单的实验品般的生活,温然过了足足四年,为了被改造成与素未谋面的alpha有着高匹配度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