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问,温然只说:“好的,谢谢您。”

脚步声远去,病房门开了又关,陷入寂静,温然只能从和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与信息素来确认顾昀迟还在。他睁着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靠直觉看向顾昀迟的位置,问:“我从昨天早上一直昏迷到现在吗?”

“嗯。”

又有人进来,温然闻到饭菜的香味,随后床头被调高。他坐起来,说:“我想洗个脸。”

他将手从顾昀迟的掌心里抽出来,慢慢挪下床,脚尖在地毯上点了好几下才找到拖鞋。

穿上拖鞋之后温然迷茫地呆坐着,什么都看不见,无法得知病房的格局,该起身往哪里走呢。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没有悲痛欲绝或接受不能,只是挺平静又有点沮丧地说:“好不方便啊。”

“我牵着你。”顾昀迟说。

温然抬了抬手,碰到顾昀迟的指尖,牵住后站起来,被带着走向洗手间。

洗漱完,温然又被带到餐桌旁坐下,饭菜已经摆好,他手指搭在桌沿,等顾昀迟帮自己把菜夹到碗里,说了声‘谢谢’,低头嗅一嗅,摸索着拿起筷子,脸凑近碗,夹到什么吃什么,全部拨进嘴里。

因为看不见,温然的眼睛全程只盯着一个地方,他吃了很多,碗里的饭菜解决得干干净净,最后接过顾昀迟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说:“我吃饱了。”

其实和护士一起来送饭的还有温睿,从头至尾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温然洗脸、吃饭,最后沉默地离开。

想站着消化一下,温然让顾昀迟牵自己去了阳台,他一只手扶在围栏上,顾昀迟帮他披了件外套。